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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得前桌归(9)

作者: 拂提 阅读记录

医生见她不要止痛片,也没有劝她:“那你好好躺着,我给你拿个毯子。”说着,便转身去了后面的隔间。

站在一旁的杨埠,一字不落的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愣着,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痛经是什么,有些不知所措的把帽子摘了下来,胡乱挠了下头发,没有方向感的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把帽子戴了回去。

最后,坐在床沿上,有好几次都想转头瞧瞧时祎,但都不好意思,觉得他无意间撞破了她女儿家的心事。

看着他犹豫半响,又张不开口,时祎觉得他莫名的有些可爱,主动问:“你是想问我痛经的事吧?”

听她主动提,杨埠便也不再不好意思,因为对她的关心打败了一切顾虑,“很疼?”

“嗯,很疼。”时祎看着他的眼睛,瞧仔细了,才发现是一双迷人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翘,不知道这双眼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是不是如十里桃花盛开那般让人移不开眼?

“那怎么办?”杨埠焦急着。

从他那双勾人的眸子里回过神来,时祎勉强的笑了笑,不大在乎道:“熬过去就行了,要不就是吃片止疼片。”

“吃止疼片能减轻些疼痛,但是总要熬过这个阶段的。”医生掀开帘子,边走边说,手里多了一条毯子。

把毯子搭在病人身上,转身回到了位子上,继续喝茶看书。

“那我陪你一会。”杨埠试探性的说,毕竟在她眼里,两个人并不熟悉。

整个人都快埋进被子里的时祎,轻声“嗯”了一下。

声音很轻,但杨埠还是听到了,从医生桌子旁边搬了把椅子过来,坐了她身旁,守着她,瞧着那张因疼痛而皱成一团的小脸,他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时祎蜷在毯子里,弓着身子,有气无力的说:“你跟我说说话吧,转移一下我注意力。”要不就只被疼痛折磨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杨埠没有想到她能记住他的名字,让他有一点意料之外的惊喜。

时祎睁开眼看着他,不紧不慢的说:“前天晚上刘老师点名的时候,你是最后一个,在下不才,刚好是倒数第二个,想不记住你都难。”

“你那个‘祎’字不常见。”

“看过《三国》吗?”

“看过。”

“诸葛逝后,继任者是蒋琬,蒋琬之后是费祎,就是那个祎字。”

杨埠努力回想着《三国》,里面确实有这一人物,点了下头说:“有印象。”

虽然她那个“祎”字很多人不认识,经常读错,但是他的“埠”字好像没比她的“祎”字好多少吧,跟他说:“你那个埠字,也不常见。”

杨埠笑着摇摇头:“不是不常见,是你没有留意,影视剧里经常出现这个字的。”

好吧,时祎承认她不经常看影视剧,虚心请教着:“那怎么写?”虽然在看分班表的时候见过一次,但由于对她来说是生字,没那么容易记着。

“左边一个土字旁,右边是……”杨埠一时语塞,脑子乱成一团麻线,胡乱绕着,不知该如何形容。

瞧他抓耳挠腮的模样,时祎一时看晃了眼,缓过神后,把手从毯子里伸了出来,掌心朝上伸到他面前,小心翼翼给他解着围:“要不,你写我手上吧。”

杨埠怔怔地盯着她的手,犹豫了一下,才道:“好。”

然后微微低着头,一笔一划在她掌心写着,完了抽回手,很不自在的放在腿上,脸上泛起了薄薄一层红晕,有些不敢看时祎的眼睛,“就是这个埠。”

“哦,知道了。”温暖的指尖一下又一下划过她的掌心,一股微不可察的暖流直击她心房,当这种触觉突然消失,时祎竟有些不舍,但避免尴尬,还是把手收回毯子里。

“你手怎么凉凉的?”杨埠犹豫了好一会,还是问出了口,刚才在她掌心写字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可不好意思直接问她。

没想到这种细枝末节都能被他发现,时祎有些惊讶,解释着:“我天生体质偏寒,夏天手凉,冬天冻手,受不了热又受不了冷,是不是特别娇气?”

说到后面,竟有些自嘲。

有的时候,缘分是个很奇妙的东西,虽然没见过几次,甚至在这之前两人都没有说过几句话,但是该来的挡也挡不住。

杨埠的脸凝着,听她说的轻松,心疼她一个人难受,还能拿她自己开玩笑,这是一个多么坚强的女孩啊,“不,很心疼。”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时祎怎么也控制不了她的心脏,没有向主人打报告,就擅自加速了跳动的节奏,整个人都愣住了,定定的看着他的眸子。

杨埠看到她在发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