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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北飞(73)

作者: 笔墨年华 阅读记录

……

漫漫冬夜很长,北风呼啸,飞雪敲窗,第一次留宿飞龙堡的萧楚辗转难眠,在黑暗中捕捉着云南鹤的脸心满意足地傻笑着,幸福溢于言表,伴随的还有一种患得患失的纷扰感,让他莫名心神不安,继而将人深拥感受人真实的存在。

“睡不习惯吗?”云南鹤睡意恹恹蹭了蹭男人的脖颈。

“我害怕睡醒后只是一场梦。”男人的唇流连在女人的额头上,声调黏软沙哑。

女人在黑暗中陷入无语,不知道该怎样去回应身边的男人。

“你困你睡!不用管我,我就想这样抱着你才觉得真实。”

女人暗自叹息一声,默默地感受着男人的体温,如少女般恶趣地在男人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男人却笑意更浓……

云南鹤起早,亲自下厨给萧楚做了一碗手擀面,从来都是别人伺候她,所以很少下厨她只会做一碗手擀面,还是很早以前萧楚教她的。

她几乎是吃着他的手擀面长大的,除了他的手擀面,谁做的都不合她的口味。

只是她做的面远比及他做的细致,却也是她一早上的心血,端到他面前的时候,她依旧有些纠结合不合他的口味。

面擀的薄厚不是很匀称,但切的宽窄却很一致,鲜香诱人的羊肉臊子铺在热气腾腾地面条上,黄灿灿油炸豆腐条,加上胡萝卜碎丁,干豆角丁,鸡蛋整齐有序地码在其上。

多种食材混合的香气扑鼻而至,多种复杂的情绪萦绕在胸前,萧楚鼻子不禁有些发酸,却温笑着道:“起早就是为了给我做面?”

“我几乎没下过厨你是知道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云南鹤难得显露出一脸难为情的羞涩。

“好吃!”

“你还没吃,怎么知道好吃?”

只要是你做的,做什么都好吃,萧楚心里美滋滋的,埋头将一大碗面一口气吃干净,抹了一把嘴,“真的好吃!谢谢雪儿。”

好不好吃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吃的香,一个看得欢喜。

萧楚把碗筷放桌子上,执了云南鹤的手,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光彩,“雪儿!谢谢你。”

“你已经说过了。”

“说多少遍都不够。”

“酸不酸?一把年纪了能不能收敛一点情怀?”

萧楚嗤笑道:“正因为我们错过了太多,所以要比常人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我会争取早一些回来多陪陪你。”

云南鹤表面始终是风轻云淡,内心的热切却并不比萧楚少,因为她比他更需要人的陪伴与安慰。

时间一晃年至,白莫辞被允上山过节,过了除夕次日便是元日,所以人又连续留宿在山上。

相比前两次的拘谨,白莫辞松弛了不少,云南鹤的礼待也相对之前温和了些许,给金戈裁新衣裳的同时,还不忘给白莫辞也裁了一身新衣,还赏了莫非压岁钱。

融洽的气氛在喜庆的日子里,凭增几分久违新气象的欢乐。

每年除夕,岁朝,堡里上百人都要穿新衣,开席聚餐,对酒令,玩各种助兴游戏,让整个堡里异常的喧嚣热闹,个个喊酒令喊的脸红脖子粗,酒量差的更是东倒西歪当场喝趴。

作为一堡之主的云南鹤自然是少了被敬酒,但她的酒量却不及金戈,加上昨日受了一些风寒,几杯下肚便觉得有些头重脚轻,晕晕乎乎,强撑着将身驱重心靠在椅背上,想缓一缓便回去歇息,但身体内流窜的异样气流,让她顿时心生不安,试着调动内息,却觉得五脏六腑绞痛,经脉滞怠,稍一调动内力,顿觉肝肠寸断,经脉欲裂。

暗道不好的同时锐利的目光投向对座心事重重的白莫辞,冷冷的道:“白公子!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金戈也感觉到了异样,调运了几回内力,却无济于事,反而让真气流失更快,鲜血不断从口中溢了出来。

“你不要再调动真气了,不然会经脉尽断而亡。”

金戈错愕地看向白莫辞,不敢置信道:“难道是你动了手脚?”

白莫辞深远无底的眼眸里蕴含着几多情绪,一字一顿道:“是的!酒里下了化功散,会化去一个人的内功,你一旦运功经脉就会受损,更甚者经脉尽断而亡……”

金戈的心刹那跌入万丈深渊四分五裂,双眸升腾而起的湿雾中参杂着滔滔恨意,拧眉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是白莫辞,而不是京城商人白英之子白骏,十七年前九大门派之一的东海望月岛白若怀之子,白家唯一的幸存者白莫辞。”

“……”终是冤冤相报的结果,金戈一时无言以对,却柔肠百结,上一代的恩怨孰是孰非,谁又能说的清,只是白莫辞利用感情欺骗她,实属让她无法接受,心伤更甚身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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