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她嫌富爱贫(266)
她高高兴兴地拉开门,却只有泡泡扑来:“妈妈!”
康颜接住飞扑的儿子,老贺回头:“太太,您考完了?”
“考完了。”康颜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许永绍呢?”
老贺招呼她:“您先上车,外面冷别冻着。”等康颜抱泡泡落座,老贺才说,“许先生最近有事,让我送您和泡泡回您家里。”
康颜愕然:“不是回别墅吗?”
老贺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
康颜帮泡泡翻毛衣领口:“公司最近有什么事啊?”
老贺沉吟数秒:“这个,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大致知道一些。许先生升任董事长后,就撒手不管公司的事,没多久有人去镇上请他…”
彼时许永绍正坐阳台眺望远山,闲适地端杯喝茶,王挚的秘书前来请他回公司。
许永绍不请坐不请茶,自顾翘着二郎腿,倒茶壶洗紫砂杯:“不是我不想去,实在是大病初愈不方便,正好想给自己放个假。”
秘书点头哈腰,听他敷衍几句,两手空空地离开。
没过一周,王挚亲自来请,带了厚礼奉上。许永绍只看一眼,将书翻了个页:“王总破费了,拿回去吧,我现在粗茶淡饭过得挺好。”
王挚无奈,拿了多少来就拿了多少走,第三次再登门时,一份厚礼未备,而是拿来了协议书与合同。
许永绍终于掀起眼皮瞟过。
王挚不仅转让了部分股份,还白纸黑字保证了元老们不会再干涉许永绍的执行力度,并且移交了自己总决权。
许永绍这才放下陪儿子的玩具,让姚姐为王挚斟茶。
听完老贺的叙述,康颜轻笑一声:“鬼门关闯一遭回来,依旧是个人精,鬼都磨不了他的性子。”
她踌躇着:“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接泡泡?”
老贺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先把您送回镇上,您要是需要他来,回头我跟他讲一声。”
康颜摇头:“算了吧算了吧…”她倚靠座椅,“爱来不来。”
*
老贺送康颜到家门口,康颜叮嘱他注意安全,便牵着泡泡上楼。
泡泡头一回住进这种老房子,兴奋得抱扶手攀来攀去,听见门外狗叫,还自来熟地和一群半大的小朋友遛起了狗。
夜里康颜烧水帮泡泡洗漱,泡泡踩着热水盆子,水花哒哒溅起:“妈妈,泡泡可不可爱呀?”
康颜帮他擦脸:“可爱,全世界你最可爱。”
泡泡歪头靠住康颜的胳膊:“妈妈不会不要泡泡的对不对?”
康颜凑近亲他的脸蛋:“不会,妈妈和爸爸都最爱泡泡了。”
泡泡咯咯直笑,康颜擦干净他的小脚丫,抱起儿子上楼,嘴里嬉笑逗趣:“小火车呜呜呜开起来咯~”
二楼是阁楼制式睡房,几乎只容得下一张大床和一套桌椅,泡泡被康颜轻轻扔床上,兴奋地滚来滚去,头埋进枕头:“香香的,妈妈的味道!”
康颜抚.摸他的后背:“睡觉吧,睡起来妈妈带你去镇上买摔炮好不好?”
泡泡拱进康颜的臂弯中:“妈妈,我爱你呀。”
康颜有一搭没一搭拍打他的后背:“睡吧。”
小孩闹起来烦人睡起来却很沉,康颜摸了摸儿子熟睡的脸,两颊鼓着微微咂嘴,忍不住又亲一口,这才起身去洗漱。
水温有点烫,康颜泡得两脚通红,忽然后脖子过冷风,她转头,发现玻璃窗有点豁缝,正哒哒拍打窗框。
康颜擦干脚去关窗,惊喜地发现,山里初雪悄然而至,窗框已经积了一层薄白,有光的地方簌簌飘着雪花。
康颜微叹气:“说好的考完试就答复,又说话不算话。”
她上楼抱紧儿子,带着些许惆怅沉沉睡去。
*
一夜风雪过,康颜被阁楼透入的刺眼白光照醒。
昨天玩得太疯,泡泡四肢大张依旧熟睡,康颜不忍吵醒,帮儿子掖了掖被角,轻轻起身去拉窗帘。
帘子拉开一半,大片金黄映入视野,康颜陡然怔住──
油菜花海。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狠狠揉眼睛,金星散开,花海却愈发清晰:从前废弃的田埂,尽数被油菜花覆盖,连绵数十亩。皑皑白雪中,这片嫩黄色尤其显眼,仿佛春风提前破开冬日严寒,只在她家门前开出盎然春意。
康颜屏住呼吸。
满眼金黄中,一个男人站于花田中央,白色毛呢大衣与隐约雪地映衬,笑容在阳光中灿烂温暖:“早上好!”
他朝她张开双臂。
康颜鼻尖发酸,眼底冒出热泪,顾不上外套,只穿了身睡衣就往楼下奔跑。
老木头经受体重,发出欢快的咯吱声,康颜三步并两步跳下楼梯,猛地推开大门,却蓦然停下脚步,踌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