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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暴君朱砂痣(9)

皇帝转过头,便见穆蓁的目光盯在了二皇子手腕上。

“父皇不是备了东西吗。”

皇帝起初还一脸诧异。

直到瞧见了穆淮康手腕的那根红绳后,神色突地一顿。

到底是有些愧疚。

宫里的规矩,只要皇族中人生辰,都会在其手腕上系上一条红绳,今日是穆淮康的生辰,而他这个做父皇的却忘得一干二净。

皇帝清咳了一声,转身吩咐王总管,“去拿出来。”

王总管一脸懵。

他拿什么?

王总管正不知所措,又听穆蓁道:“上回我问父皇讨要,父皇还说,我又不上战场,没受伤生病,用不上,原来是给二皇兄留着的。”

适才穆淮康起身,穆蓁瞧见了,右腿明显有些迟钝,怕是有伤在身。

穆蓁说完,屋子里却突然一阵安静。

穆淮康的眸子微动。

皇帝转头诧异地看着她。

穆蓁从小就没承认过穆淮康是她兄长,更别说唤他一声二皇兄。

唯有王总管有了反应,这回听明白了,殿下说的是那根千年人参。

王总管赶紧回屋,将那根人参拿出来,又换了个崭新的木盒,恭敬地捧到了穆淮康面前,笑着道,“陛下知道今儿是二殿下生辰,一早起来就念着要奴才备好。”

也不知道穆淮康将王总管的话听进去了没,伸手接过,同皇帝道,“儿臣多谢父皇。”说完又道,“儿臣告退。”

穆淮康一走,穆蓁也没再留。

“父皇还得处理朝政,儿臣就不耽搁了。”

穆蓁出来,正好瞟见穆淮康的背影,也没去唤他,只缓缓地跟在其身后,走出晨曦殿,上了撵桥。

撵桥快到拐弯处了,背向而行的穆淮康才停了脚步,回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目光虽依旧坚毅,却敛了几分冷漠。

**

穆蓁回了长宁殿。

远远地就见门前一位书生打扮的先生候在了那。

穆蓁走到跟前,还未开口问是何人,宫女秋兰迎上来将她扶进了屋,“殿下,墨先生送本子来了。”

穆蓁脑子里的记忆,一时没跟上来,“什么本子?”

秋兰便将手里的几本话本递了过来,提醒道,“殿下前两日不是还在催鸣凤楼的话本子吗......”

鸣凤楼。

穆蓁终于有了印象。

上辈子她喜欢萧誉,见不得旁人说他半句不是,便暗里花高价买通了这鸣凤茶楼,让他们换本子,说的都是萧誉的好话。

穆蓁翻开手里的话本。

果然,里头全是写的萧誉。

穆蓁看了一眼便合上,交还给了秋兰,“退回去,叫他们往后不必再写。”

“殿......”秋兰还未明白,她是何意,今早阿锁唤来长宁殿拆秋千的宫人也到了。

秋兰愣在那。

这殿里谁不知道,往日殿下最喜欢的就是那架秋千。

还有这些话本子。

只要同萧帝有点关系的东西,她都视之如宝。

今儿,这是怎么了......

秋兰没弄明白,望向阿锁,阿锁也摇头。

何止这些。

殿下突然连南陈都不去了。

虽不知为何,但也没人敢问。

秋兰疑惑不解地出去还本子,阿锁赶紧跟上穆蓁,一进屋,便听穆蓁吩咐道,“带上那些银票,咱们去一趟当铺。”

上一世她是私逃,没有半点嫁妆,为了能让自己在南陈过的体面些,她将所有的首饰都拿去换成了银两,有父皇打赏的,也有兄长打赏的。

更有母后曾经留给她的东西。

她得拿回来。

阿锁又是一阵发愣,见穆蓁不似是玩笑,面上一喜,转身进了屋。

当初那些首饰当在哪儿,当给了谁,阿锁都记得清楚,因急着脱手,价钱折算的比市面上的还要低出许多。

若不是穆蓁非要她出手,她哪里舍得,暗里便偷偷列了个单子出来,将所有的数目记得清清楚楚,如今穆蓁要,阿锁全都能给她说出来去向。

那些东西,都在东街的老当铺。

行里的规矩,一旦当掉的东西,要想赎回来,可不就是原来的价钱。

除非穆蓁亲自去。

阿锁抱出木箱,开始同穆蓁点银票数量,“当初奴婢从当铺拿回来,一共是一万两银票,后来殿下又挪用了一些,如今还余九千两。”

穆蓁皱眉。

前世在北凉,她很少去在乎银两,她是北凉唯一的公主,生下来就含着金钥匙,但后来去了南陈,处处都要银子打点时,才知金钱的重要。

一千两银票并不少。

但都被她拿来打赏给了那些阿谀奉承之人。

宫中所有的奴才,都知道如何从她这里骗钱。

只需说上一句,“殿下同萧帝才貌双全。”她便能给人家十两银子,有时候高兴,多听几句,便是五十两,一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