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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暴君朱砂痣(2)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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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蓁的头有些沉,睡了一觉。

也没怎么睡踏实,迷迷糊糊之时,感觉有人坐在了身边。

屋里好像点了灯。

应该是晚上了,下雪天好睡觉,这一觉睡完,到了晚上也好,横竖醒了也无事可做。

喉咙一阵发烧,穆蓁唤了声,“阿锁。”

床边坐着的那人没应。

穆蓁睁眼,才看到坐在她床边的人,是萧誉。

阿锁还是去求了人。

自己固然可恨,奈何有一个北凉公主的身份在,只要北凉不倒,他还是会来。

半个月不见了,穆蓁突然不知道该唤他什么,以前大多时候唤他,“誉哥哥。”有时,便是连名带姓,直接唤他萧誉。

穆蓁唇角动了动,终于找了个对的称呼,“陛下。”

萧誉依旧沉默。

虞贵太妃说,被贬的弃妃见了主子得行跪礼,他是皇上,她更得行礼,穆蓁从被窝里爬起来,才察觉身子有些重,手上一阵无力,额头也是一片虚汗。

“你有病在身,好好躺着。”

穆蓁似乎明白他为何来,救命之恩,当也以恩来还。

那就当还了吧。

“有劳陛下,我没事。”既是还恩,她就理所当然地接受一回,穆蓁往里挪了挪,正准备闭上眼睛,继续睡,萧誉却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递了过来。

“你要的蜜饯。”

红彤彤的蜜饯被摊开,灼人眼。

穆蓁的心口突地开始紧缩。

半月前,郢州的防御城墙竣工,萧誉亲自前去督查,反朝那日,赶上一场急雨,人马还在城门之外,就被她截停。

她钻进他马车内,摊开满是雨水的手掌,期待地看着他,“来南陈这些年,旁的我都习惯了,唯独惦记北凉的一口吃食,为了等誉哥哥的蜜饯,我午膳都没用......”

郢州离北凉近,北凉的东西贩卖必会售卖。

萧誉出发前,穆蓁托他带一些蜜饯回来。

离开故土三年,甚是想念家乡的东西。

萧誉应下了。

偷溜出来时,穆蓁还同阿锁说,等她带回去给她也尝尝,誉哥哥应该会带很多,到时候存起来,慢慢吃,吃上一月。

然而她伸出手好一阵了,萧誉两手却依然搁在膝上,没有半点动作。

穆蓁觉得不太可能。

直到萧誉亲口道,“忘了。”

那一瞬,心底窜出来的酸楚,是切切实实地失落过。

但她那时并不明白,他若当真愿意买,又怎么会忘记,她不罢休,说他不给,她就找兄长要。

兄长是北凉太子。

仗着兄长的威风,他到底还是弄来了。

心底的疼渐渐蔓延至喉咙,穆蓁压着嗓子,声音如常,“最近牙疼,吃不得甜食。”

良久,萧誉将手收了回去。

又是一阵沉默,谁也没说话,沉闷的气氛压的穆蓁有些喘不过气,半月之前她恨不得日日黏在他身上,如今他就坐在自己跟前,她又盼着他早些离开。

其实,她很有多话要问他。

想问虞太贵妃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他是不是骗她喝了避子汤,是不是真的不想要她这个北凉人,生下他的孩子。

但御昭寺的寿元大师,康城里的十几位大夫,都告诉了她答案。

她生不出来孩子,是因为她服用了避子汤。

而那日她唯一喝过的便是萧誉给她的那罐“补药”,不只那一次,每次行房后,他都会给她一罐,告诉她是补身子的。

她又何必问。

喉咙里的那股灼烧更胜了几分,穆蓁突地一阵胸闷急喘,跟前的房门被轻轻推开,阿锁进来送药。

药碗刚递到萧誉跟前,便听他冷声道,“为何不早禀报?”

阿锁“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穆蓁眸子一跳,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坐起了身,对着阿锁痛声道,“你起来。”

这一声像极了她之前的蛮横。

阿锁颤颤抖抖地起身,穆蓁这才为自己的失礼,对身旁的萧誉道了歉,“对不起......阿锁是我北凉人。”

许是看在她生病的份上,萧誉没同她计较,伸手从阿锁手里接过碗,递到了穆蓁跟前,“喝下去。”

黑乎乎的一碗汤药,扑鼻的药味,异常熟悉,穆蓁身子突地开始发抖,目露恐惧地往外一推,汤药洒了萧誉一身,本能地往后退,“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生孩子,真的不想生了,萧誉,放过我吧......放我回去,就当作我没有来过,好不好......”

她不想做什么皇后,也不想生孩子了,她只想回北凉......

她是北凉人。

他不要孩子就不要。

南陈的事说到底,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虞太贵妃那日却告诉她,“你会有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