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觉得自己在本市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万一被人认出来会折了她大仙的名头。她更怕的是那个扫地僧,看起来瘦小,一身少林功夫练的炉火纯青。
六年前凌风刚刚跟她爸来天明市的时候年龄小不懂事,大晚上跑来这后山偷桃子被抓个正着。偏偏那扫地僧看了她几眼之后就把她放了,不光没追究她偷桃子,还告诉她之后想吃可以在白天的时候直接来摘。
凌风被吓个半死,心理阴影都被吓出来了哪敢再来啊!要不是现在被逼的没办法了,她寻思着应该没这么倒霉再次遇见,她才不会来呢!
打不过就打不过,说出去也不丢人。凌风努力让自己输……不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跟朗晴打了个平手。两个人贴的很近,都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气息。
“算平怎么样?”凌风偷偷瞄一眼越聚越多的人群,企图讲和。
朗晴感受着凌风吓人的手劲,心说你讲和倒是有讲和的样子啊,她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求饶的人不先松手。
“你比我大了六岁,多吃了六年饭,你打赢我丢不丢人?羞不羞?”凌风看那扫地僧都要走到面前了,心里更急。“你看见那个老秃驴了没有,有本事你去跟他打啊,欺负我算什么英雄好汉,算什么人民公仆!”
又不是我先动的手。朗晴深深地看了凌风一眼,她觉得可能某个行业的人厚脸皮惯了,毕竟脸皮不厚还没敲开人家大门就会被赶出来,那多丢脸了。
于是朗晴对凌风的认识从“贪吃的小骗子”变成了“脸皮又厚又贪吃的小骗子”。
在众人面前动手不是朗晴的本意,她看见有不少人拿出手机对她俩一阵狂拍,为了不影响人民警察的形象,朗晴松了手。
凌风挡着脸,溜了。
今天这次出手算她没有认清现实,她这身本事放在朗晴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不被治的死死的才怪。以自己的短处碰对方的长处,输了凌风也不服气。
像这种比试明明可以有一个更合理,对两人来说都公平的法子。
凌风跑到寺庙里问庙里的小师父要了纸跟剪刀,蹲在大殿的角落里背对着朗晴在那剪。
圆圆的脑袋,胖胖的身子,短小的四肢。凌风一边剪一边回头偷看朗晴,就跟电视剧里恶毒的女配嫉妒女主给她扎小人一样。
趁着朗晴不注意,凌风捏了个决拍小纸人上,然后把小白从玉里扯了出来按了进去。
在玉中滋补,睡的香甜的小白莫名其妙被丢进一个又小又挤的壳子里,它从纸人身上钻出来对凌风龇了龇牙,还没发出示威性的吼声就被凌风按了回去。
“凶什么凶,信不信我把你丢去轮回路上,让你生生世世都当一条大白狗。”凌风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还是天天吃不饱肚子的流浪狗!”
纸人很是人性化的转过身,背对着凌风,一副“我根本不想搭理你”的样子。
朗晴听见凌风在那嘟囔,没听见在那说些什么,她看见凌风转过身,特地走过来跟挑事似得蹭了自己一下。
小白就在这个时候从朗晴风衣下摆钻了进去,贴在她风衣内侧。
“走吧?”凌风看起来心情极好,两手背在身后互相掐着,生怕自己一个得意忘形被朗晴看出来,坏了她的大计。
毕竟有什么账,大家晚上再算。
大队长在一天之内接到两个消息,一好一坏让他愁的不行。
好消息是,去年那起风水诈骗案嫌疑人被抓到了,不是凌风,是一个男人,据说现在正审。
当初查ip的时候发现这个人行踪不定,找不到固定的住所,唯一一处逗留时间比较久的地方也是一间空房子。小半年过去了,这起案子总算告破,还了凌风一个清白。
大队长听审讯的民警说嫌疑人是个学心理学的,上大学之前觉得这个专业很厉害,进去之后发现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再研究研究,发现有点像算命的。
巧的是,这个人认识凌风,还去过她的风水事务所。当初网络这方面管理不严格,他从凌风那骗了身份证,注册了微信号,打着凌风的名头骗人。
说到凌风的身份证,大队长又觉得事情变得古怪起来,这凌风也不是当地人,她自己也说了,现在住的地方不是她的,可她身份证地址却跟她暂住地一模一样。
可能有些事需要他去□□的派出所问问了。
至于坏消息……那可真的是坏消息。
四年前的天明市发生过一起重大责任事件,本地著名的房地产商使用劣质材料盖居民小区,在施工期间盖了一半的房子发生倒塌,当场砸死了五个。负责工程的房地产老板冷寒带着他的发妻从烂尾楼上一跃而下,当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