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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夫人上位记(138)

作者: 陆非马 阅读记录

兄长把这层关系撕开了,伤痕在那摆着,两个骄傲的人都不会轻易低头。

她自个也想明白了,与其痛苦地纠缠下去,不如斩断这段情,放彼此一条生路。

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赵君湲和谁都好,和她再没关了。

“赵家的事以后别来和我说。”她眉心微蹙,揉了纸,再没心情写下去。

红蕖不敢再说下去,正要将箱笼塞满合上,一个婢女急忙打开取走了几件服饰,小声道:“你作死吗?娘子不许拿赵家送的。”

红蕖心一提,面皮绷了起来。

如今赵家成了禁忌,半个字眼都不许提。这是铁了心要断啊。

不止这样,史良把各处的门关了个严实,一猫一狗都不放进来。

梁羡吃了闭门羹,在正门上站了好久。素衣布履,眼神无光,曾经的太子,而今的陈王,比之从前,形容更为落拓潦倒。

几次抬手敲门,都鼓不起勇气,握住门钹的手慢慢松开,退了几步,唇边噙着苦笑。

他无数次期盼,美衣华服的大傅,大袖翩翩地从门内走出来。

如今才知道,他的这场梦做得太久,该醒了。

老伯的茶,他怕是没机会再讨。

释然一笑,转身一步步下了台阶。

只盼他日,能再相逢于此。

只是那时,他又是什么身份?

天高地阔,万家共一轮明月,无论悲欢或离合,都在这明月里寄予哀思和祝祷。

窗下花开无声,在月下吐露芬芳,韫和倚窗看了许久,面上冰冷,她合上窗,走回长案剪亮了烛火,搦管下笔。

腹稿思虑已久,一气呵成,取镇纸稳稳压住,翻开书中夹的一页纸。密密麻麻,数十个名姓。

“都会用得上。”他带着笑涡的脸,他伏案执笔的样子......

往日缠绵一幕幕,浮现眼前,挥之不去。

韫和心慌气短,难受得紧,随手丢到一旁,收拾起书案。

转目又是那张许久未弹的阮咸,安静地搁在架上,木质的光润泽细腻,摘下来抱在怀里,拨动一根琴弦,心痛如刀绞。

红蕖叩门走进来,“娘子,行装都打点好了,该......”走了。

她目光一滞,下半句噎在喉咙。

韫和怀抱着阮咸,伏在案头痛哭失声。

星夜启程,踏月出京,辚辚车马声碾碎了她的情.爱之梦。

飞驰颠簸的马车中,红蕖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不出一月,娘子就能和公主团圆了。”

韫和双眼干涩,无心答话,无意间抚到臂间,缠臂金圈圈缠绕盘桓,她心思一动,褪到腕口,却是无论如何都取不下,硌得手腕绯红,索性作罢了。

马车行了一段路,驾车的永晋询问:“娘子还走来时方向吗?”

来时的路条条通畅宽广,来时尚可,去时再行只怕招恶人跟踪,暴露周国公的落脚之地。

“不行。”少情寡欲,韫和便十分地清醒理智,“这条路不能走,改从山路行。”

山路知之者甚少,又可隐蔽和误导,最好不过。

“走山路无疑是最好,只是娘子要受吃些苦。”

永晋道了这句,扬鞭催马,驰到窄道之上,沿着河岸穿柳疾驰。

而渤京这边,天色微微明,晨钟一响,城门大开。

耳目报信时,孟石琤正叫人捆了鼻青脸肿的王大夫给赵府送去。

闻言,竟是愣了愣,嘴角轻轻一弯,“亏我劳心费力为她找人,她走得倒是干脆利落。”

无奈地摇摇头,畅快地吁出一口气,“走了也好。”

值得欣慰的是,抓到的人能下了那个人的脸面,他只要略微想想,热血沸腾到不可思议。

这时候,他的私宅外面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对司阍自称赵夫人的堂姊。

司阍忙不迭地报进来,孟石琤并未多想,直接允了,倒是没料到会是遇仙寺揍到他满地找牙的女子。

仲璜落落大方地揖了一礼,“尊驾愿拨冗一见,仲璜不甚荣幸。”

“人生何处不相逢。”

孟石琤感叹一句,示意她坐,亲手斟了茶水,“阁下来,可是为了令妹犀娘?”

仲璜谢过茶水,悠悠笑道:“非也,仲璜来,是为贵国陛下一诺而来。”

孟石琤抬目轻轻一扫,懒懒道:“不是我不兑诺言,而是此诺只许持簪之人。敢问阁下,簪主现在何处?”

仲璜自袖中取出书信,目中微带哀痛,“簪主病危,不能再来,特修书一封说明,今后如何兑诺,由我的堂妹韫和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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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经历才会体会酸甜苦辣,才会成长。韫和走了,再回来就不会陷入情爱。

是什么事情,会让她性情大变呢?不妨猜一猜,给红包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