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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是道士(60)

梁清洛推开门后转身把门带上,一进去就看见父亲身上沉郁的气息。心里微微叹气:那件事还得尽快解决。

“怎么了?”梁文经让大女儿坐下,问道。

前段时间他和裴相在福园楼交谈后,本打算回来再探探自己女儿的口风。结果那天回来有点事处理,等第二天下朝回来梁清洛留下纸条又不见了。

到现在梁文经也没了情绪去问,谭弟的死讯传得沸沸扬扬。梁文经打心底不相信,但是战场无情这种事谁又能说得清。

“父亲,前几天我不是很去见朋友了吗?”梁清洛一坐下就开始说起来了,“因为他有点事处理,所以刚刚从丰城那边赶过来,他和丰城郡守是熟人。”

“嗯。”梁文经不明就里,还是应了一声好让女儿继续说下去。

“他告诉我一个消息,说是谭叔受了重伤现在在郡守府内修养。”

梁文经愣了半晌:“你说什么?”

“谭叔还活着。”梁清洛慢吞吞又重复了一遍。

“砰——”梁文经猛地站了起来,书桌被撞得巨响。

“这件事当真?”梁文经肃着脸问道。

“嗯,他亲眼所见。”

梁文经开始在书房转圈,边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他受伤为什么要在郡守的府邸。军中那些人呢?”

梁文经念叨了几遍,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只有军营中不安全了才会离开。

“此事除了你还有谁知晓?”梁文经转身问梁清洛。

“没有了,还是我问起来他才告诉我的。”梁清洛肯定地说。

“你带我去见见你朋友,我要去问问。”梁文经还是不放心。

“……”梁清洛眼角轻微地动了动,迅速说道:“昨天他就回去了。”

“是吗?”梁文经皱着眉显然不太高兴,走得太快了,他想确认洛儿听来得是否是真实的。

“爹不用担心了,谭叔一定没事的。”梁清洛安慰道。

“嗯。”梁文经也不愿一直颓在这,虽然眉头还未完全松,但总算比刚才好了些。不知为何,大女儿说得事他总要更信上几分。

“那爹我先出去了。”

梁文经笑了笑,道:“嗯,去吧。”

下午府外的裁缝才赶过来为三个人量尺寸。府内其实是有专门的人来做成衣,尺寸也都了如指掌。不过最近都流行在外找裁缝来做,虽大部分技巧上没有自己府内养着的人高 ,但款式却较为新颖。

像正式的场合当然还得自己府上的人来做,但这快过年了有几件好看新颖的衣服也是不错的。

梁清洛感觉自己身上都快发霉了,就这么短短不到半天的时间。见裁缝终于来了,连忙让绣娘来帮自己量尺寸。

她真的是想见裴允初了。

“姑娘,请抬一下手。”梁清洛比普通女子还是要高上不少的,加上这绣娘应该是南方人,个子不高。要完全量好尺寸,还得一直垫着脚。

“要坐下吗?”梁清洛看着绣娘额头上的汗问道。

“不,不用了,姑娘站着一会儿就好了。”绣娘感激道。

折腾半天绣娘量好了尺寸,又问清了梁清洛颜色款式的喜好,这才离开。

其实之前梁清洛和她娘说过一次,她和素儿尺寸差不多就行了。但是她娘不同意,觉得她妹是她妹,不是她。非得要梁清洛自己再量一次。而且因为梁扬长得快尺寸变化快,每次做新衣都得再量,梁夫人让两个女儿也要每次都量。

到了半夜,月光透过半掩的窗户照射在屋内,梁清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难道这就是有喜欢的人的表现吗?不过好像有点偏了……

梁清洛一闭上眼就是那天在马车上裴允初带着薄红的白皙耳垂。

自己真的是……没救了!

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梁清洛长叹一声在心里唾弃自己变态。

同样的深夜也有人睡不着。

裴允初披着一件衣服,也不点灯。轻推开窗户,望向窗外那些竹。

即使是寒冬,月亮依旧明亮。月光撒在裴允初微微仰起的脸上,显得清透圣洁,不可侵犯。

阿洛……

已经十天了,忙过自己的案子后。裴允初只会愣愣地回想两人的点点滴滴,可他们相识的时间那样短,哪怕掰开了揉碎了也只有那一点点。

可是……他们亲密过的,窗外吹来的寒风拂过裴允初的脸颊,但依旧吹不散他脸上泛起的热度。

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裴允初仿佛还感受到那被触碰过的柔软和残留的温度。

夜还很长,未眠人在同一片月光的照耀下。

梁文经思来想去还是把从女儿那听来得消息放在心里不和谁说。既然已经到郡守那养伤了,说明已经有人怀疑了。商胡应该能护住谭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