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谁来主持大局?”对面另一位将军问道。
商胡沉声向南拱手道:“若各位还信得过商某, 暂且由商某来管辖。等这段时间过了,我等禀告朝中,让陛下来封将。”
这些人不得不同意, 先不说商胡本就是军师, 这军营有五分之三的人是谭家军,能不让他把握着吗?
一出主帐篷, 刚才说话的两位参军就凑在一起谈论。
“要我说这事根本瞒不住, 那天晚上闹那么大, 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欸, 也不知金魁人最近发什么疯。可怜将军……”刚刚后面发言的参军从小在丰城长大, 对谭家的人有种特殊的感情。
帐篷内就剩下商胡和应长致。
那天晚上因为发现了刺客并将刺客杀死, 所以应长致被提了上来,手里也管了一队人。
“多亏你及时杀死了刺客,虽然将军他……但你也算为将军报了仇。”商胡擦了擦发红的眼, 低声叹道。
“这是属下该做得, 倘若属下能早点发现,将军不一定会……”应长致看起来情绪也不高。
商胡打断他的话:“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想回去也不能回去。”
顿了顿,咬牙切齿道:“现在我们最主要是要杀尽那金魁人!”
“是!”
帐篷内似一片沉重,商胡眼角瞟了瞟帐篷一角,嘴对应长致努了努。
“你先去吧。”商胡让他先退下。
应长致出了帐篷后让人回主帐篷守着。
与丰城军营这边的沉重不同,金魁那不时传来靡靡歌声,女人的欢叫声。
金魁王捏了捏怀里女人白嫩丰满的胸脯,喝了口她渡过来的酒,满足地叹了口气。
“军师你不来点?”金魁王拿起桌上的酒壶对着底下的军师摇了摇。
“多谢王好意,属下等会还有事处理。”军师拱手拒绝。
“啧!”金魁王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军师,笑道:“偶尔放松一下没关系,军师你太压抑了。大启的战神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谭家军还在,只要谭家有人站出来,新的战神自然会出现。”军师并没有放心。
金魁王邪佞地望着底下的军师:“那就再去杀死他!战神死了一个就能死第二个。”
“此次不过是意外,属下也未曾想到大启军队如此松懈。”
“好了!”金魁王不耐烦地打断:“军师若是有事就回吧。”
刘济抚着山羊胡的手一顿,扯了扯橘皮丝的脸干笑道:“那属下先告退了。”
刘济缓步走出帐篷,身后还传来金魁王的大笑声。阴霾布满他的脸上,不过眨眼功夫他又恢复了原本忠实的模样。
“主上赶过来了。”一名身穿劲装的黑衣男子忽然出现在周良御面前。
正写着信的周良御吓一跳:“主上来这了?发生了什么?”
难道现在局势已经差到这个地步了?周良御不禁审视自己是不是老了,看不懂这状况了。
“只是来看看。”黑衣男子面无表情道。
“主上她……”
“在东房。”
那不是谭将军在的地方?周良御困惑地挠了挠头,还是站起来往东房走去。
“欸,主上她已经知道谭将军他没死?”周良御锲而不舍地问道身旁的黑衣男子,他的信还没写完送过去呢。
“看来周郡守您在丰城呆久了,脑子生锈了。这普天之下有什么事能瞒得住主子。”黑衣男子毫不留情地刺痛了周良御的心。
东房的门微微敞开,有些许雪粒随着风飘进房内,但瞬间被屋内的温度融化,门槛下方湿漉漉的一滩水。
周良御轻推开门,一股暖意扑面而来。他跨了两步走进房内,就看见黑袍金丝的背影立在谭将军的床边。
“参见主上!”周良御单膝跪地低声喊道。
“他伤势如何?”
周良御立刻起身,上前回道:“蛇毒之前已经解了,但是谭将军胸前中了一刀,紧挨着胸口过去,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
“人呢?”立在床边的人依旧是背着身沉着声音对周良御问道。
反应半晌,周良御才明白过来主上是在问什么。
“已经死了,在刺杀时被谭将军反杀了。”周良御回道。
“我明日就回京,不会留在这。好生照顾谭将军,若是他出了事,我唯你是问。”
“是!”周良御犹豫片刻,又开口:“主上来是……”
“有事处理,你随时注意金魁的动静,丰城不会太平了。”
主上开口,周良御心中警铃大作。不会这么简单,否则主上怎么可能亲自过来。
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背着手的人轻笑了一声:“管好你自己分内的事就行,其他不用操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