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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媚·恋香衾(299)+番外

这样的唐天霄,可浅媚看着很是陌生,脚下便站不大住,吃力地扶住了门棂。

唐天祺一路小心保护,山中是软轿,出了山则是马车,但她真的许久没有这样奔波劳碌过了,这一两个月刚刚有点起色的身体已开始一阵阵地浮软。

许久,她低低地问:“我的峰儿呢?”

“你还记得他?”

唐天霄蓦地刺痛,“既然你已经弃了他,他便是朕的,与你无关。”

可浅媚一惊,提高了声调道:“我何时弃他了?总是……身不由己。”

“好一个身不由己!”

唐天霄击掌,“如今李明瑗一败涂地,你重新落入朕的手中,大约……从此也会身不由己呆在朕身边一辈子吧?”

听出唐天霄话语中的嘲讽,可浅媚眸子里闪过委曲,却很快收敛。

她沉默片刻,慢慢走到他的身畔,跪坐于席上,提过案上的茶壶,斟了茶,奉到唐天霄跟前,说道:“天霄,以往总是我太过执念,得罪了你,我和你赔礼。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唐天霄没有接那茶盏,凤眸凝作一线,尖锐地盯着她。

在记忆里,他和她的相处中,不论谁是谁非,谁对谁错,最后屈服的总是他,赔礼道歉的也是他。

她从没对他这般低声下气过,甚至在卑贱地保证,下回不敢再犯。

她明明觉得委曲,却在为谁而委曲求全?

他问:“你不是一直恨朕杀了你父母亲人吗?你不是刚刚还在恨天祺杀了你的下人吗?天祺是奉了朕的旨意在行事。怎么就这么一会儿,你就什么都不计较了,反而和朕赔礼?”

他的目光太过凌厉,可浅媚已受不住,泪汪汪的眸子转向别处,许久才道:“逝者已矣,我再计较,他们也活不过来。我只希望……皇上能看在我和峰儿份上,放了李明瑗。”

“放了李明瑗?”

唐天霄只觉一道怒气直往上冲,怄得心头血气翻涌,俊秀的脸庞冷凝得如同挂满了清霜。

他道:“你不再找朕报仇雪恨,不再怨朕杀你亲近之人,甚至把峰儿都抬出来,就是为了让朕放了李明瑗?等哄得朕放了他,是不是该轮到你也逃走,跑到朕鞭长莫及的地方,从此琴瑟相和,夫唱妇随?”

可浅媚迷茫道:“什么琴瑟相和,夫唱妇随?你若放了他,我自然和你在一处,快快活活看着峰儿慢慢长大,直到娶妻生子。只是我生了他后身体总是不好,不知道能不能陪你到白头的。”

两人执手相守,快快活活看着唐千峰长大,直到娶妻生子……

她居然也会勾画一幅如此安谧幸福的景象,哄他心动,心痛……

可前提却是放了李明瑗,放了她自幼爱慕并最终以身相委的第二个夫婿!

唐天霄愈发含恨,问道:“若朕不放他,若朕偏要他死,偏要他不得好死,你又待如何?”

可浅媚始终捧着茶盏的手在发抖,终于支持不住,无力地将茶盏放回案上,疲惫道:“天霄,他已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若你真要他死,我会继续恨你。”

唐天霄目光如锥子般钉向她,可眼底的痛楚,又似在钉向他自己。他道:“那你继续恨吧!横竖……朕也恨你,恨不得你死!”

他忽然一把将她拉过,狠狠撞在自己怀里,重重地吻了上去。

他的唇滚烫,可浅媚的唇却是凉凉的。

在他不均匀的呼吸里,她喃喃道:“可是天霄,我累了。我不想再恨了。我也不想再爱了。我只想好好和你活到老。”

唐天霄扯开了她的衣襟,又见到她脖颈上那颗胎痣。

她的肌肤极白,那颗胎痣却不如以往亮泽如玉,转作了暗红的颜色。

他吻了上去,慢慢往下游移。

她的曲。线和以往一般美好,随着他唇舌和手掌的熟练动作而阵阵搐。动,却没有了以往蓬勃应和的活力。

她的杏眸睁得大大的,失神地望着穹形的营帐顶部,带着颤意低低喘息着,竟让唐天霄有着弱不禁风的错觉。

这个胆大妄为,敢把天都捅下来的泼辣女子,会弱不禁风?

或者,以往躺在李明瑗身下时,习惯了用这种姿态去取。媚于他?

他恨极自己过于泛滥的怜爱之情,狠狠撕开她的底衣,强。硬地抵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