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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媚·恋香衾(144)+番外

他只知道,可浅媚行事泼辣,任性不羁。

她怀念着北赫人对她的好,把很多人当作了亲人或好友,从不认为那些人有一天会翻脸不认人,也从不认为自己真心喜欢大周皇帝和有心狐媚大周皇帝一样危险,——甚至致命。

他喘不过气,猛地跳起身来,奔出帐篷。

唐天祺很是尽忠职守地守在外面,见他奔出,愕然道:“皇上,怎么不再睡一会儿?早着呢,这会儿还没到四更天。”

唐天霄急促吩咐道:“快,传令下去,禁卫军即刻撤兵回京,留下暗卫潜伏候命就好!”

唐天祺应着,叫来传令兵急急吩咐了,又纳闷道:“皇上,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唐天霄擦着额上的汗,低声道:“天祺,只怕……只怕你说对了。一旦面临大事,朕总在防范他人,很少设身处地为人着想。只怕……只怕朕害了她了!”

而不是他原来想象的,她辜负了他。

唐天祺见他神色不好,忙扶他进了帐篷,让侍从点了灯烛,找水来给唐天霄喝时,山道处又传来匆促的脚步声。

卓锐捧着一只扁长木匣,一脸凝重地奔了过来,回禀道:“皇上,刚山下落单的禁卫军又接到密林中掷出的木匣,急着通知同伴去追击时,已经来不及了。扔出木匣的应该是个身手高明的男子,他还传了一句话。”

“什么话?”

“说这木匣需呈交大周皇帝陛下御览,旁人看了,免不了杀身之祸。”

卓锐呈上木匣,却疑惑道:“匣内之物似乎很轻,不晓得会不会另有机关。”

唐天霄伸手去取时,唐天祺一把抢过,道:“什么杀身之祸?我先看看吧!”

唐天霄知他怕有机关伤着自己,忙道:“小心!”

而唐天祺已将匣子背着自己打开,看看无甚动静,这才转过匣子,大开着放到案上。

的确没多少东西。

最上面,是一封未缄口的信,下面则是件满是血污的破碎衣裳。

唐天霄一见,便认出是可浅媚失踪时所着衣物,忙拎起看时,遍是撕破和鞭子抽打出的破洞,零落得几乎不能蔽体。

再下面,居然还有一件肚兜,除了血腥气,另有某种属于男人的异味飘出。

那样的私物,旁人自是不敢看,侍从固然悄悄退出帐篷,连卓锐都退到帐篷门帘处,低了头不吱声。

那肚兜更是满是血渍,几乎辨不出原来浅紫的底色,倒是一对眼熟的鸳鸯依然在新鲜的血污中游得欢畅。

肚兜的下端,除了血渍,另有大片湿淋淋的黏腻之物沾染得四处都是。

唐天霄、唐天祺俱是早历男女之事的,只看一眼便晓得了那是什么,顿时头皮发麻,连心都寒了起来。

唐天祺不敢和呆若木鸡的唐天霄求证这些是不是都是可浅媚衣物,别过脸将信封打开,抽出看时,却只一行字。

他轻声念道:“滋味甚佳。明日当侍之以梳洗。”

唐天霄蓦地怒吼:“闭嘴!”

唐天祺一吓,忙把信笺扔到桌上,再不敢说一句话。

许久,唐天霄踉跄退了一步,无力地跌坐在地,拿手抵着额低低喊道:“天哪,浅媚……她究竟遇到了什么?朕……朕都不舍得弹她一指甲,唯恐她不快活……”

唐天祺犹豫道:“现在……还要不要继续撤兵?难道真让那些北赫人带走她?”

唐天霄低着眸问道:“明日侍之以梳洗,什么意思?”

唐天霄只觉脑壳阵阵疼痛,瞥着那张信笺皱眉,显然也是不解。

唐天祺道:“莫不是觉得没欺负够,梳洗清慡了再欺负?”

唐天霄骤然抬头,挑起的凤眸有薄刃的刺骨寒意,竟像要把他生生地刺个透心凉。

“并不是我的意思。”

唐天祺硬着头皮道,“不然……这句话还能怎么解释?”

“那……也比死了强。”

唐天霄哼了一声,慢慢揪紧那张信笺,重重地揉捏成团,眼睛却红了,竟分不出是因为怒气还是柔情。

他低低道:“便是离开荆山,他们也休想回到北赫!朕一定将她带回朕身边!”

她的性情敞朗,并没有中原大家闺秀的三贞九烈,即便给人凌。rǔ了,若他将她救出来,如先前那般待她,自然会慢慢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