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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海棠市逃出来的男人/要你寡[穿书](99)

听了这话,易真心里确实没那么膈应了,死去老公的钱,即使他不肯用也罢,实际上还是会烂在他的主账户里的,拿出来做做公益也好。

“而且,我说这话,很可能被同事看作是失职……”她语气犹豫,慢慢推了推眼镜。

易真看着她,助理眉头微蹙,说:“因为容先生特意叮嘱过我,让我不要告诉您这件事。他说,比起要强迫您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他改观,还是让您一直认为他是独断专行的人比较好,反正也被您讨厌得够多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不料会听见这样的一番剖白,易真的目光闪烁,仿佛有所动容。

助理望着他,露出期盼且鼓励的微笑,见他缓缓开口,然后说:

“行吧那他爱死哪死哪去,反正这些都是他应该做的,我就不在人间挽留他了。”

助理:“……啊?!”

易真居然被这招膈应得有点想笑,容鸿雪委实不要个批脸了,还“特地叮嘱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易真”,我看他的原话压根是“把我的话一字不漏转述给易真,再强调我特意叮嘱不要告诉他”才对吧!

果真特意叮嘱的话,他这群见了他就跟见了鹰的小鸡仔一样的下属,敢往外说一个字?

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幼稚手段,易真实在懒得理会。他低头往下看,刚好车队途经一个站台,他说:“就在这停车吧,我坐公车回去就行了,多谢你们送我一程。”

助理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惊中,有些慌乱地劝说:“可是……”

“没有可是。”易真转头看她,随意的语气,眼神却是不容忤逆的,“不用怕,容鸿雪不会找你麻烦的,因为他知道你们拖不住我,放心吧。”

看着他,助理情不自禁地叫了停车。悬浮车一路下落,最终停在老旧的站台边。

易真跳下车,同助理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回去休息了。漆黑的车队在空中凝滞片刻,还是决定原路返回。

“我现在终于可以确定,容鸿雪必然知道了什么,”易真抬头看着天空,说,“但他知道的东西……或者说自己瞎几把乱猜到的东西,也必然离真相差距十万八千里。”

[毋须质疑男主角的智商。]太阿作为一个旁观者清的角色,立刻指正,[他在你面前连续吃瘪,不代表他对其它事物失去了猎食者的敏锐性,即便他揣测到的真相有所偏差,那也不会偏太多。]

“但愿吧,”易真干笑了两声,“但愿。”

公车摇摇晃晃地飞了过来,易真刷光脑,上车。虽然不太想承认,不过,被这么连番打断下来,他心中的郁气确实散得差不多了。

“打道回府,”他长叹一声,“初赛才是最难打的仗啊。”

有一整个星球的舞台作为支撑,届时搅和进来的,可就不光只有两个人了。

第37章

容宅,老管家没想到易真会这么快回来,仓促间来不及为他接风洗尘,于是亲自下厨,给他做面吃。

易真连汤带水,猛吃了一大碗热乎乎的阳春面,面上除了青翠葱花,还横卧着一个雪白的流心荷包蛋,排满一圈鲜甜弹牙的大虾仁。

易真吃的满头是汗,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了。他对老管家道了声谢,就急忙哒哒哒跑去厨房,顶着佣人诧异的眼神卷了一整只羊腿,接着狂奔跑去查看蚀骨灵蝎的情况。

系统曾经奖励了八十八只花翅大蟋蟀给易真,这么多蟋蟀,自然不能任由蚀骨灵蝎坐吃山空,于是易真又上星网查询“怎么养蟋蟀”,然后在训练室的角落搭了个简易的棚,叫星网卖家寄来许多小陶罐——卖家还以为他是旅游景点做批发的小贩,因为这年头早就没有家用陶罐了,只有景区还在卖这种花里胡哨的彩绘小陶罐,美其名曰“原生态风土人情”。

现在那些拿陶罐养起来的蟋蟀就跟蚀骨灵蝎关在同一个训练室里,易真想想就头皮发麻,这无异于把一群嫩嫩的小羊羔跟一头成年恶狼放在同一间屋子。

他现在只寄期望于蚀骨灵蝎足够懂事,能忍住一时的饥饿,参透他的一片苦心……

门开了,易真提着一只羊腿,站在原地。

离开之前,他特地叫太阿改了一下训练室的密码,其实密码很好破解,主要是警告的意味大于防守的意味。容鸿雪会不会派人来探查他的训练室,探查之后,又会不会破开更改之后的密码进去?

容鸿雪在试探他,他也在试探容鸿雪的态度。

事实证明,容鸿雪确实没有派人进来。

易真木然看着眼前这狼藉的一幕,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一个雄浑的播音员男音:

——惊悉噩耗,深感悲痛,我们对小陶罐的去世表示沉痛的哀悼,并向葬身蝎腹的蛐蛐儿们表示深切的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