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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你再跑(230)+番外

说别伤感?他们在这里生活了三年,白头生活了八九年,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在哪里转弯,当成自己的家一样,离开这里,谁能不伤感?

或者说,出去了自由了,老婆可以照顾了,孩子可以见到爸爸了,没结婚的可以去见见自己的梦中情人了,可以去打拼了。屁话,那完全是给自己解心宽的屁话。真的打包了行李,摘了领章帽徽,大门打开,渴望着向往的外面世界,似乎陌生的已经让他们担心,毕竟常年和外面的世界隔绝,不知道苹果发布到了4S,乔布斯去世了,比尔盖茨卸任了。一切都要从头再来。

这个时候,只能抿着嘴,潘雷可以天花乱坠的哄着田远开心,什么恶心的称呼都能叫的出来,可在这个时候,他只能抿着嘴,吼一句,我的兵,流血流汗不流泪,赶紧把你们脸上的猫尿都给擦了,丢我的脸。

转身让别人去备车,他要亲自送这些战友到车站。

看台下的退伍军人和战友们拥抱,留着联系方式,流着眼泪话别,不管多远,不管如何,有困难了一定要说一声。三年五载的聚一次,好战友,一辈子的好兄弟。

田远站在潘雷的背后,他看不见潘雷的眼睛,可他知道,潘雷在伤心。

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后背。

“我没事。走,上车,跟我一起去送白头。”

田远坐在副驾驶上,潘雷亲自开车送白头。任何一个多余的人都不用,就他亲自去送。

田远侧着身体,仔仔细细的和白头叨咕着,嫂子的病情别拖了,回到地方赶紧带她去做系统检查,真的要做手术的话,你要是不在本地做手术,那就回来,我还在市第一医院呢,我可以安排的。潘雷cha嘴,不去那里,我和妈妈说一下,去武警医院做手术。白头,到武警医院做手术,任何费用都不用cao心,院长的姑爷和儿子一开口,我妈妈肯定减免到最低。

战友,所有感情里感情最坚固的一个,不是同一姓的人,可在一起生活工作,那么多年,培养出来的感情是比亲兄弟更牢固的亲情,可以两肋cha刀,可以奋不顾身。

一起上过战场,在危险的时候,谁都可以救谁的一命,相互依赖,相互照顾,一起匍匐前进,在野外生存时,把最后一口水留给自己的战友。他走不动时,会背着他一起完成训练。一起打架,一起写检讨,一起挨训。郁闷时一起喝酒,开心时一起喝酒。

这是一种义结金兰的兄弟感情,纯粹的战友情怀。

也许我们没有当过兵,没办法理解,可是,所有当过兵的人,都会把战友的父母称作爹妈。都会为战友的一个请求奋不顾身。

火车鸣笛了,就要开动了,白头踏上火车,回头看了一眼潘雷,丢了行李大步的扑上来,潘雷一把抱住他。

这不是情人之间的拥抱,而是兄弟要走了,那种舍不得。

紧紧地拥抱着,白头在潘雷的肩膀锤了几下,嚎啕大哭。

三十几岁的男人,哭得像一个孩子。一个被迫离开亲人的孩子,迷茫,无助,不想走,舍不得。

田远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出来了。他泪点低,他受不了这种分别。

潘雷拍拍他的后背,紧紧地和他拥抱。

“好兄弟。”

好兄弟,一辈子的好战友。

火车就要缓缓开动了,潘雷把白头的行李捡起来,塞到他的怀里。

“别娘们唧唧的哭个不停,退伍又不是死别,哭什么哭?哪天我想你了开车就去找你。去吧上车吧。”

潘雷的声音带着一些鼻音,但是他戴着墨镜呢,谁也不知道他是否和白头一样,真的哭了。

“潘队,我舍不得咱们特种大队。”

白头抽涕着,潘雷一把把他推上车,不让他在火车边磨磨蹭蹭。白头扒着车窗看着他们。车门一关。火车缓慢的往前移动,潘雷跟着快走几步,扯开脖子大喊。

“白头,有任何事情你都要给我打电话,别觉得不好意思,一辈子的兄弟,咱们哥们不说麻烦。你随身包的里层有一张银行卡,密码写在上面了,那是我们两口子送给孩子的买礼物的钱。你放心的去用吧,为难着窄了,路不顺了,哥们义不容辞。”

白头的烟柳哗哗的,猛对着潘雷挥手。

火车越走越远,潘雷远远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再见了,我的好兄弟。

再见了,我的好战友。

田远红着眼睛看着潘雷,怕他心情不好,怕他难过哭了,可潘雷只是抿着嘴,一路上都没有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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