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什么奶茶?”
“你撞了我,难道不要赔礼道歉吗?”
“噢。”
“你电话是多少,我联系你咯。”
谢柔机械地说了一个号码,沈骁快速存进了手机里。
恰在这时,谢禾熙和女生们走出芭蕾舞教室,刚好撞见谢柔跟沈骁交换电话号码。
女生们难以置信地说:“我的天,她居然勾搭到沈骁了?
!”
“谁不知道沈骁最爱妖艳货色,怎么换口味了?”
“禾熙!要不你还是提醒一下你姐姐,沈骁可是出了名的浪荡子。”
谢禾熙看着谢柔跟沈骁说话的样子,她的手紧紧攥了攥裙角,面上却故作轻松道:“人家你情我愿,有什么好提醒的。”
韩定阳走出训练馆的时候,脸色依旧难看。
蒋承星感叹:“变化真大,这才多少年啊,我都快要认不出她了。”
穆深说:“以前她就是一只瘦巴巴的小猴子,跟没吃饱饭似的。”
回忆起童年的趣事,几个男孩越说越得劲儿。
“阿定跟她最要好,有一回她还穿过阿定的内裤呢!”
韩定阳脸色冷沉了下去,而杨修惊讶地大喊:“哈,不是吧!”
“那时候你还没来,大伙都把她当男孩,连游泳都带着她。
她还扭扭捏捏不下水,不过后来被我们扔进湖里,衣服裤子全部湿透了。”
“太过分了,你们。”
“那时候小嘛。”
蒋承星无所谓地说,“她家里刚好又没人,衣服湿了,一个人在林子里瑟缩着,可怜巴巴的。
阿定只好把她带回去洗澡,里里外外换下来,全穿阿定的,连内裤都是。”
“那时候都没发现她是女孩啊?”
“没呢,她留着一头短发,又没胸,长得跟谢谨言小时候一模一样,谁晓得居然是个妹妹!”
“那后来呢?”
蒋承星自顾自地说:“后来知道她是妹子,阿定连着好几个晚上没睡着觉,白头发都冒了几根出来。”
“不过再往后,她就不怎么来大院儿了,阿定好像伤心了很长一阵子。”
已经好多年了,韩定阳都没有再见过她。
那个年纪的男生凑一块儿,游戏、体育和女孩是永远不会腻味的话题。
谁谁谁今天穿了条可爱的裙子,谁谁谁胸部发育比其他女生更明显,日本某个女明星又出写真了……荷尔蒙涌动的青春期,男生们不厌其烦地探究和分享着所有跟异性有关的秘密,包括盗版光碟、违规图书刊物等。
韩定阳有时候兴致来了,也会跟兄弟几个聊上几句,或者和他们一起观看日本生理知识教育片。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对那个小时候穿过他内裤的小女孩,在生理上产生了某种奇异的感受。
而在他模糊的印象中,她总是男孩子的扮相。
原本应该对异性产生无限好奇和好感的时期,韩定阳却对周围女孩提不起任何兴趣。
做坏事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那个该死的假小子,一想到她穿过他的内裤,韩定阳感觉自己身体都要炸了。
青春期的韩定阳甚至一度认为自己是不是喜欢男生,还偷偷去找过心理医生。
不过心理医生说,可能是因为初恋的女生比较像男孩的缘故,没什么大问题。
初恋,医生无心说出口的这两个字宛如魔咒一般纠缠了韩定阳很长一段时间,而对她的思念不知不觉间也如秋后的霜露越加深重。
终于,盼到了那年的寒假,他即将再度见到她。
为此他整夜失眠,兴奋得不能自已,可是……
穆深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连忙问蒋承星:“我记得是一个冬天,一月份吧,她走了就没回来了。”
“这你还记得啊?”
穆深挠挠头:“就是1月18号,那天是我生日,阿定说不能来,说是约好了她,还给她准备了礼物。
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她好像没去,阿定等了她整整一夜,回来冻成雪人,断断续续病了半个多月。”
像是触碰到什么禁区,几个男孩彼此交换了眼神,不再说什么。
是夜,弦月低垂。
谢柔在床上翻了约莫三十次身之后,终于坐了起来。
她再度失眠,脑子里一帧一帧跟放电影似的,回放着她跟韩定阳重逢的画面。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她默默地坐到书桌边,发了会儿呆。
窗外是浓郁的夜色,远处影影绰绰似有灯火。
谢柔侧身看向衣柜的全身镜,镜子里的自己穿着棉质的浅色短袖睡衣。
她的脸实在过于英俊,缺了这个年龄的女孩子特有的娇俏。
但若说像男孩,她的骨架小,皮肤白,更偏清秀,比男孩生得更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