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机里,有阿春跟一个约莫五十来岁、长相颇为英俊的男人出入于五星级酒店、温泉、桑拿等场合的亲密照片。
拍摄角度很隐秘,焦距拉得也很长,但是可以清晰地看出照片上男人的长相……
蒋承星拍了拍杨修的肩膀:“你这一架,怕是要把宇宙都戳个窟窿来了。”
夜色深得好似化不开的浓墨,谢柔被一个可怕的噩梦惊醒过来。
她下意识地伸手摸到左边,被子里空空荡荡,不见了韩定阳的身影。
谢柔披着一件丝质得长披风,走出房间。
客厅亮着一盏壁灯,光线十分暗沉,韩定阳赤着上身坐在窗边的玻璃桌上,手里捏着一支抽了半截的烟。
谢柔发现烟灰缸里还有不少烟屁股,也不知道他抽了多少根。
此时天际已经隐隐有了晨曦的光亮,也不知他是夜半惊醒,还是通宵未眠。
谢柔走过去,抚到韩定阳的肩头,柔声问:“阿定,怎么了?”
韩定阳伸手揽住谢柔的腰,将脑袋迈进她的腹部,鼻翼亲昵地蹭刮她丝滑的睡衣布料。
韩定阳鲜少有主动跟她撒娇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谢柔要腻着韩定阳,不让他出门,不让他睡觉,连他码代码的时候她都要像猫咪一样,让他一边写,一边摸她,或者干脆抱着她。
韩定阳主动跟她撒娇,谢柔的心就软成了水。
她温柔地抚摸着韩定阳硬硬的刺头,问道:“阿定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刚刚做了噩梦。”
韩定阳说,“有点害怕。”
谢柔柔声道:“小时候外婆跟我说,只要把噩梦说出来,就不怕了。”
“我梦到有一团乌黑的云飘来,云中有一只全身黑色的怪鸟,它张着尖利的爪子要抓人。”
谢柔认真地倾听韩定阳的话语,并没有因为那仅仅是幻想出来的梦境,就表现出不屑。
“云团越飘越近,飘到了我的头顶,那只可怕的怪鸟突然钻出云层,朝我伸出爪子来,我看到它居然在笑。”
他被吓醒了。
谢柔用手环住他的肩膀想要把他抱进怀里,可是男生肩宽,她抱不住,只能轻轻拍着他的背:“阿定被吓坏了哦。”
“嗯。”
韩定阳将脸埋进谢柔的颈项,“有点害怕。”
谢柔察觉到韩定阳身体竟然在颤抖。
真的被一个噩梦,吓成这样?
谢柔想了想说:“那我唱歌给阿定听?”
“嗯。”
谢柔干脆钻到韩定阳的怀里,轻声哼起了小调子。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短发,寒凉的心中仿佛涌入一股回春的暖流。
唱完以后,谢柔抬起头问他:“觉得好些了吗?”
韩定阳抿抿干燥的嘴唇,柔声说:“好多了。”
“那就好了。”
谢柔清浅一笑,“以后阿定做噩梦害怕了,我就给阿定唱歌。”
“嗯。”
“唱一辈子。”
“好,一辈子。”
谢柔起身看着窗外,东方日光已经刺破浓郁的阴云,将酣睡的城市逐渐唤醒。
“阿定还要睡一会儿吗?”
韩定阳说:“你睡吧,我洗个澡,给你做早餐。”
谢柔俯身,一口吻住韩定阳的额头:“阿定真是太贤惠了。”
她吻了他的脸,又要吻他的唇。
韩定阳轻笑,拦腰将她横抱,扔在松软的沙发上:“我看你也不想睡了,不如运动一下?”
“啊——”
吃早餐的时候,韩定阳轻描淡写地说:“智能管家的事,我不打算追究,官司也不打了。”
“噢。”
谢柔还沉浸在刚刚的温存中,将一片凉拌小黄瓜扔进嘴里,嚼了嚼。
十几秒之后,她反应过来,猛地抬头:“什么?”
几天后的某个下着暴雨的清晨,杨修刚到自修室,拿出一本政治考点预测,准备默记。
自修室的落地窗不断有水流哗啦啦落下来,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自走廊匆匆而过,是阿春。
阿春看到了杨修,气冲冲地朝他走过来。
杨修刚要起身,却听她愤怒地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杨修愣了愣,正要拿便笺纸出来跟她交流,阿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笔,重重地扔在地上,尖声大喊:“你害死我了!你真的害死我了!”
她转身就走,杨修反应过来,赶紧追了出去,加快步伐跟在她身后。
阿春脸上带着泪痕,转身对他说:“你既然帮不了我,就不要多管闲事!”
杨修的脸涨得通红,想说什么,却总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现在我分手了,你满意了?”
“分……”
“你们把邓齐打了,他威胁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已经跟那个人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