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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养包子(641)

只是吃着吃着,孟茯便觉得有双眼睛盯着自己瞧,叫她极其不自在,一面抬起头来,正好与那老道一脸震惊的表情对上。

孟茯不由得有些心慌,难道自己的脸弄成了这样,老道还能看出什么?

不是孟茯多想,有些小题大做了,而是这老道有些年纪了,谁晓得他从前是不是见过玉簪呢?

所以她偷偷地拉了拉拓跋筝的袖子,想要提前离开。

没想到这时候那老道却忽然开口道:“这位娘子,老道自小学得一身麻衣相术,于这观面定命最为擅长。”

“我不算命……”孟茯连忙拒绝。

老道却一脸认真地打量着孟茯,“不要钱,娘子这样的面相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呢!可容我说两句,好叫我晓得,到底是不是我看错了。”

孟茯想走,但是转而一想,现在走反而越发让人怀疑,索性便道:“那先生请说。”

老道得了她的话,自然是开心,看了一眼旁边的拓跋筝:“与这位同行的娘子相比,说句实话娘子就算是年轻时候,只怕也是寻常。”

孟茯忽然有些不高兴了,不是看面相么?怎么又说她不如拓跋筝长得好看?这用得着说么?但凡长眼睛的人都是能看得出来的。

干咳了一声,“您老请说重点。”

这时店家端了面条上来,老头子见着上面的葱花,有些懊恼,“忘记说了,老道不吃这绿油油的东西。”然后从筷筒里抽了筷子,一面认真挑拣着里面的葱花,一面说道:“娘子虽是相貌平凡,但却是人间富贵命,我观两位娘子虽是衣着简朴,但双手细致,显然也不是什么穷苦之人。所以老道猜想,娘子的夫君应该也不是等闲之辈,不但如此,想必待娘子也是极其好的,这一点观夫人双眼就能看出来。”

拓跋筝听他说到这里,不由得抬起头来,“你不是算命的么?怎么还靠猜?”

老道也不生气,显然是遇到孟茯这样的面相难得,所以心情不错,也不计较,只继续说道:“不过常言说得好,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夫人这面相占尽了天下无尽好处,人间万般宠爱,看似好,其实不好。”

拓跋筝听着前面还算是有模有样,到这后头便觉得他是信口胡说,当即朝孟茯道:“莫要听他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老道可没有胡说,这面相本就是如此,本来这世间就是人无完人,老道敢问这位娘子,方才老道说的这些,是真是假?”老道也着急起来,居然敢质疑他的能力。

孟茯想了想,虽没有他说的那样夸赞,但也是八九不离十,微微颔首。

老道见了,一时得意无比了。一脸恍然道:“想来夫人早前是享受了荣华富贵和这众人宠爱,所以现在这副模样,该是再受劫难了。”

孟茯方才还觉得算是说得在理的,但听到这里也觉得果然和别的算命先生一般全靠着坑蒙拐骗,“你如何就认定了我好命已尽?”

最为重要的是,孟茯此番去京城里做人质,其实也算是受劫,因此老道这话,到底让她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果然是迷信不得,不管真假,听在心里了容易被蛊惑。

“娘子如今看着三十有加了,如此必然是膝下有儿有女,这便要说方才的旧话了,都说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夫人若是样样都占尽了,反而早早消磨了这好命运。”他说着,一面放下筷子掐着手指,不晓得嘴里嘀咕着什么,片刻后才缓缓道:“其实也不是没得解,这因缘富贵子女,夫人年纪轻轻,齐齐受不得,但凡肯舍弃一样,循序渐进,也不是不可改命。”

不过他却是一脸的遗憾,“但现在已经为时晚了,已经来不及了。”

孟茯却问,“养子也算是子女缘?”

老头不解她为何如此问,摇着头,“算不得,不是血亲之脉,不入娘子命运线。不过……”他说到这里,又仔细打量起孟茯的面容来,总觉得是哪里不对劲,“娘子如今三十走下坡,应已是及悲惨才是,怎么观夫人面容,似乎又还是熠熠生辉?”

孟茯当然不可能告诉他自己二十五都还没到,而且也没有亲生的孩子。

而拓跋筝越听也越是好奇,“不过什么?”

“老道再观娘子面相,这几个养子养女,似乎是给娘子添了福禄寿。”所以他有些搞不清楚了,眼前孟茯的命运现在到底是好是坏?

自己一面暗自里琢磨起来,一面吃着面条。

正好孟茯和拓跋筝都吃好了,只结了账,又另外给了老道些银钱,“不管如何,还是让老先生劳心了一回,小小敬意,权当这两日的饭钱。”

拓跋筝到底是有些好奇,本来与孟茯已经折身走了,又回头与老道问:“老先生你观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