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疫情，人凑不齐。”宁亦卿顿了顿又道，“不过没关系，我现在人气不如以前了，出专辑也没有多少人买账吧。”
“胡说！哥的歌每次都是点播量前几！”
宁亦卿笑了，这倒不是安慰，是事实。
和那些当红小生比，他的人气确实不行了，可他的歌历久弥新，一些几年前的主打曲直到现在还会经常被拿出来翻唱，这也是他唯一觉得其他人不能比的地方。
他继续道，“你是我的粉丝，所以你是喜欢听我唱歌还是看我上节目？”
这次那边犹豫了一下。
“怎么说呢，其实作为粉丝，只要能看到偶像活跃着就挺开心的了，无论是唱歌还是上节目都好，就我个人而言，我喜欢看哥在台上唱歌，弹幕都在夸天籁之音的时候！”
宁亦卿被他逗笑了，“你比我在微博的粉丝还会夸我。”
“嘿嘿。”
沈非一边笑着，一边偷偷截图。
哥笑的样子真好看！而且穿的还是家居服！这个样子的哥平时可看不见，要多截几张留作纪念！
“所以说，其实你们也是希望能在电视上看到我的吧！”
这话让沈非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寻常，“哥不喜欢上节目可以不用勉强自己，上节目很累的，还要被人指指点点，不管多重量级的明星只要上了节目就要被人用显微镜看，上次那个天后嘉怡就因为录节目的时候指甲劈了偷偷在椅子扶手上磨了磨，就被人说破坏公物没有公德心。”
宁亦卿懒懒地趴在沙发上，弯起眸子微微上扬，“这么吓人？”
沈非的话顿时因为他的动作变得磕磕巴巴，“所、以，哥这样也挺好的。”
宁亦卿看到他渐渐发红的耳朵，眼底的笑意深了几许。
“可是我穷啊。”他眨了眨眼，“公司就差没往我身上搭钱了，没上节目没人气，专辑卖不出去本钱都回不来，这样再过几年可能就要负债了。”
“我养你！”
沈非脱口而出，“哥就做自己喜欢的事，我来养你！专辑想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演唱会门票想定价多少就定多少，每张唱片我们都出黑胶。”
宁亦卿的心仿佛被温暖的阳光沐浴过，他陷进靠枕中，五官也柔和起来。
尽管知道在各种意义上都不会有那一天，可他还是被沈非此刻的真诚所温暖，就像人类一次次被爱情所伤，又期待真爱一样。
宁亦卿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屏幕，“那首先，你的直播时间不能像现在这么短。”
沈非莫名有种自己的脸真被戳到的感觉，连忙别开视线，正好看到了一旁的手稿，“那是哥新写的歌吗？”
“嗯，不过一时半会用不上了。”
宁亦卿的手指抚摸过上面的每一个音符。
他是热爱音乐的，它们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他甚至会希望更多人喜欢他的音乐胜过他这个人，那才是对他最大的认可。
沈非看出他的眼底的留恋，“哥，单曲也不行吗？”
“嗯？”宁亦卿晃了神。
“我是说，出不了专辑，单曲也不行吗？如果是单曲的话相对不需要那么多人力，只要导演在，MV剪辑方面发给制片公司也可以吧？录音室也不需要太多人，哥不是有自己的专业团队？”
沈非这话恍然提醒了宁亦卿，单曲的话制作成本确实会低很多，不需要投入太多，虽然也赚不到什么钱，可他从来都不是为了赚钱，他只是满足于看到自己的创作变成实体，被更多的人接受喜爱这个过程。
“你说的对。”
宁亦卿的身体逐渐活过来，“如果只是在网络途径发表的单曲，就算只有我自己的团队也能做到。”
“对！然后我出钱给哥出黑胶！”
宁亦卿哭笑不得，“你还认真上了，有那份钱不如去给疫区捐款，我至于连黑胶都出不起吗？况且我这次也没打算出黑胶。”
“知道啦……”沈非小声说了一句，随即又兴高采烈地道，“那哥加油！我代表所有宁粉期待着！”
果然是一个拿他当偶像看的小粉丝，不过他居然被一个小他7岁的小孩给安慰了。
“谢谢你。”他真诚地说。
无论他们最终走向何方，他都感谢沈非此时此刻给他的支持。
沈非的脸一点点红起来，然后猛地别开视线。
哥今天居然用这样深情的目光跟他说了两次谢谢！实在太让人招架不住了！就算是隔着屏幕，他都害怕对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根本兴奋得抬不起头来嘛！
宁亦卿歪了歪头，“怎么了？”
“啊，我要去吃饭了，先不说了！”
尾音还未彻底消散，视频就已经退回了桌面，宁亦卿看着沈非头像上的卡通小人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