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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长得好像我爸爸(105)

他偏头,酸奶的小脸离他很近,很白很嫩,很细很滑,即便如此之近也看不到一点粗糙的毛孔。简直像从小用牛奶洗脸才会洗回来似的。

封承抱着她往自己的车走去。

不到二十米,酸奶便在他脸庞,用她棉花糖的声音问:“叔叔累吗?”

封承笑起来,好心情地拿话逗她:“这么小就在意体重了?”

酸奶说:“妈妈抱我久了会累。”

一个非常懂事的小孩儿。

“我不会。”封承按了车钥匙打开车锁,“我比你妈妈厉害。”

酸奶望着他,好像歪头笑了一下。

封承转头看她,她的嘴角还抿着笑,望着他的双眼因为水汪汪的,闪着亮晶晶的光。

封承打开副驾的门想把她放上去,放到一半才想起幼崽是不能坐副驾驶的。

于是重新关上门,把她放到后座的真皮座椅上。

封承的车没有儿童座椅,毕竟他没有神乎其神的先见之明,遇见到自己在今天会遇到一只幼崽,并打算送她回家。

幼崽的体型在成人座椅的衬托下,小巧得跟个娃娃似的。

酸奶被他放到座椅,便乖巧地坐着,仰着小脸看他。

封承一手撑着车顶,一手搭在车门,盯着她思考半晌,拉下安全带把她捆上。

中途因为担心她太小,安全带绑不牢会让她掉出来,封承拉长绳子试图在她腰上绕一圈把她拴在上头。

酸奶露出一个有点无奈的小表情,但没有出声,更没有挣扎,乖乖地让他拴。

——最终因为绳子不够长而作罢。

封承上了车,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道:“棉花糖,你家的住址告诉我。”

车里安静了两秒,酸奶的声音才从后面传过来,语速慢慢地、有条有理地说:“叔叔,我不是棉花糖。”

封承又笑起来,很低的笑声,但能听出其中的愉悦。

他回过头,因为笑意的浸染,那种永远带在身上的漫不经心的淡然,都弱得快要看不出来。

“我知道你不是。不然我应该直接把你送到棉花厂里。”

到鹿兴园时,封承才从捡了棉花糖的愉快中,抽出一丝空,想起柯岩的父母亲也住在这里。

不过,对于捡了棉花糖的他来说,这件事此刻显然无足轻重。

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封承先下了车,绕了一圈到后座右侧,打开车门——为女人开车门,在封承三十年的人生中,是非常稀少的事情。

酸奶正在和封承用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系上的安全带做搏斗,封承低头单手抱起她,单手轻巧那么一拉,就将她从捆绑的束缚中解救出来。

他把酸奶放到地上,酸奶看了看他,乖巧地走在前面带路。

进电梯,酸奶站在封承身侧,熟练地踮起脚,够到9楼的按钮。

幼崽的早慧通常会被家长、老师、亲朋好友视作一种“优秀”的表现,从而大肆褒扬、鼓励。

封承发现,这只小棉花糖精身上,有一种超乎她的年龄的成熟。

甚至说是稳重。

把她跟郭青放在一块,郭青那个白痴都未必能在稳重这方面取得优胜。

想到这一点,封承不禁哼笑一声。

9楼到了。

这个小区的环境还算不错,一梯双户,但两户各在电梯一侧,因此某种程度上,住户可以享受到一梯一户的安静与专属体验。

电梯门与房门相对,中间约三平米的电梯厅仅供独家使用,被打扫得整洁干净。

鞋柜是简单温暖的原木色系,右侧墙壁的挂钩上挂了一只网兜购物袋,而挂钩被巧妙地掩饰进一副现代风的挂画中。

酸奶走到门前,踩着换鞋凳打开指纹密码锁,下地后转身,很认真地向封承道谢:“我到家了,谢谢叔叔。”

封承把手揣进裤子口袋:“不用客气,棉花糖精。”

坐了一趟车就从棉花糖成了精的酸奶:“……”

不知酸奶有没有听懂封承幼稚的玩笑,她又歪了下头,用葡萄眼望着封承,像在思考什么。

无论是怎样的问题,总之她很快得出了结果。

酸奶郑重地向封承发出邀请:“谢谢叔叔送我回家,我请叔叔喝茶。”

这是一个陈述句,而不是询问。

封承挑了下眉,像是要教她社会险恶:“你要邀请一个陌生人进屋吗?”

酸奶慢条斯理地说:“叔叔不是陌生人。”

应该没有人能拒绝这双眼睛。

封承肯定地想。

他倒不是贪图那一杯茶,而是,他认为自己非常有必要见一见那位粗心的棉花糖妈,给她上一课。

如果棉花糖精今天遇到的不是他,而是一个坏人,后果很有可能是这个家庭所无法承受的。

从不关心人类幼崽生存状况、曾发表会让人类灭绝这一言论的封承,用可能是某个白痴充值不小心充错账号的责任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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