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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为情(30)

作者: 三秋泓 阅读记录

“甄懿。”裴杨最终应了他一声,淡淡的,“要多少钱,打电话给我。”他看了一眼那台保时捷,不受控的,“这辆车底盘太高......”

话说一半,他觉得自己废话太多,懒洋洋举起手掌权当离别挥手,干脆利落地走回了路口的车。

裴杨回到车上,插入车钥匙,看了一眼副驾驶的白罗:“你坐后面去。”

“为什么?”白罗不太高兴地说。

她现在有点后怕,需要有人哄她,而不是这样颐指气使地命令她。不过白罗沮丧地发现,裴杨在这方面从没让她如意过。

“我不喜欢有人坐在我的副驾驶座。”裴杨漫不经心地说着,打转方向盘。

白罗望向窗外,视线随着旧巷子纵深望去,她看到那个漂亮男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微微弓着单薄脊背,在旁边男子的催促下上了车。

“你跟他认识?”白罗从手包里翻出玫瑰糖。

“嗯?”裴杨只是发出一个气音,根本无心回答她的问题。

白罗却异常笃定:“你跟他上过床。”

她咬牙切齿的,狠狠地嚼烂口中的玫瑰糖,涂着春夏新款唇膏的嘴唇有点灼烧似的疼痛。她羞愤地看着裴杨:他不算最好,只是她得不到,所以她才疯狂着迷。

“我以为裴杨你是少根筋或者不开窍。”白罗冷冷地盯着车镜,一双眼睛像切割分明的钻石,“上过床的人,他们之间的肢体和眼神和陌生人是不一样的。你瞒不住我。”

裴杨觉得好笑:“我瞒你什么?”他的手指冷静地富有节奏地敲击着方向盘,“你是谁?需要我瞒骗?”

白罗回酒店后发了好大一通火。她急需一个人来安慰她或者承受她的怒火,可是这是中国,她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无友,因此她折腾完酒店前台和清洁工后,孤零零地在床上哭了好一会儿。

最后,她不甘示弱地坐在化妆镜前,细细地补妆抹粉。裴杨是女孩子口中不会融化的雪峰,他跟一个男人上过床又怎样?他的心又不会融化。性和爱,跟他最后的所属权没有直接关系。

白罗想,我只不过不够狠心。如果她真的破釜沉舟,耍尽女生的心机和手段,再倚仗她的父母家世,裴杨没有拒绝的余地。

甄懿躺在床上,举着手机看这个躺在通讯录里的新号码。

怎么办啊?打,还是不打?

他出神地想着,手机一下子砸在他的鼻梁上,痛得他大叫出声。

第二天早上,甄懿因为汽车送去维修,只能打车上班。他正咬着香菇青菜包在公车站等出租车,一辆蓝色凯迪拉克停在他面前。降下车窗,是白罗明媚笑颜,像今天二十度的宜人温度,“甄先生。我记起来了,我们不是在会场竹林里见过一面吗?今天还有论坛,你去吗?要我捎你一程吗?”她俏皮地眨眨眼睛,“我保证,我开车很稳。”

甄懿拒绝:“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被拂了面子的白罗却不气馁,“上来吧。我一会儿顺道去接裴杨。”

甄懿咽了口口水,拎着包,挣扎过后,还是低头,“那麻烦你。”

上了车,白罗开始闲聊:“裴杨和我说啦,和你是老朋友。看他和你见面时那种火药味,我还以为不认识呢,真是的,要是早告诉我,也不至于闹这么个乌龙啊。”

甄懿蝶似的睫毛颤了颤,“哦。”

他又笑了笑,“小姐,你的中文其实不错。”

白罗没有骗他,五分钟后,裴杨在中心地段的别墅区门口上了车。

“今天怎么——”裴杨打开车门,才发现里面坐着人。甄懿膝盖上抱着包,坐得端正局促,脸颊红红地望着他,清新又甜蜜,像刚湃过水的鲜红莓果。

裴杨愣了一下,坐进去,解开一粒扣西装上的金色纽扣,手垂放在大腿上,淡淡地说:“今天还有胆开车?”

这话是对白罗说的。

“怕什么啊,反正你在啊。”白罗话语间和裴杨很亲热。

她今天穿一身很有韵味的浅粉色旗袍,收束出她浑圆的乳和纤瘦的腰,像一尊两端粗中间细的美人瓶,雪白脖颈上简单挂着条金鸡心,说话间,那条项链幽幽地晃,“路上碰到甄先生,似乎顺路,就请他上车啦。”

“嗯。”甄懿弱弱地嗯了一声。

“哦。”裴杨看着窗外,又开始心不在焉。

白罗透过车里的镜子观察着一切。

路过市里剧院的时候,白罗轻松地笑起来,开始用回忆的口吻说:“甄先生,你知道我怎么和裴杨认识的吗?学校组织看戏剧,我记得,排的是莎翁的《仲夏夜之梦》,我们女孩儿们看得如痴如醉,结果,裴杨看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忍不住要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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