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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辣江湖!(190)

她终于清醒下来,轻飘飘地看了李冬青一眼,说道:“你不是死活不想来草原吗?怎么,你的手也伸到了草原?”

在她眼里,男人都是一个模样,他们好像活着就是为了侵略,为了杀更多的人,为了拥有更多的女人。无论是贫是富,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模样。

李冬青坐到她旁边,手放在膝盖上,说道:“其实我也是情势所迫,欠了伊稚邪的,只能如此。今晚,我就要走了,临走前,最后能帮你的,也就是问问你,想不想回到中原。”

李冬青和这个女人从未见过,他也不了解这个女人,但是可能是因为南宫当过母亲,他们之间又有血缘的连接,李冬青对这个女人总觉得有一种亲近感,他说道:“不想回去,也是好事,只不过伊稚邪不是个什么正人君子,你还是要保护好自己,拿好自己的小刀。”

南宫问:“你不会真的以为,这把刀能有什么用罢?”

李冬青道:“不然怎么办?”

南宫愣怔,依靠在柱子上,不说话了。在她眼里,其实李冬青与其他的所有人都是没有差别的,都一样。

李冬青道:“你也可以跟着我们走。”

南宫摇了摇头。

李冬青就不再说什么,他站起身来,又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刚想要走,南宫却忽然拉住了他,李冬青一回头,那把小刀冲着他的胸口就插了过来——!

他没有防备,全靠本能抓住了南宫的胳膊,刀尖划破了他的胳膊,血花瞬间染红了袖子,南宫大吼道:“杀了你!”

李冬青:“……”

宁和尘走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了这一幕,李冬青赶紧对他道:“冷静!”说着便两下制住了南宫,将她手中的刀夺下来,摇了摇手臂,甩下来两串血。

宁和尘走进来,问:“你就乐意挨打,是吗?”

李冬青苦笑摇头。

宁和尘抓起他的胳膊看了一眼,然后又瞥了眼南宫,李冬青挡了她一下,道:“收拾好了?”

“嗯,”宁和尘说,“什么东西都收拾好了,我想起了还有一个受气鬼不知道在哪儿,就过来找了找,没想到真的在这里挨欺负。”

李冬青:“……”

“师父,”李冬青道,“挖苦我这么有意思吗?”

“要么你现在跟我回去,”宁和尘道,“要么我杀了这个女的,你选一个。”

李冬青当即说道:“走走走。”

他临走前回头望了一眼,南宫自从被放倒在地上,就躺在地上,仿佛是个布偶。李冬青临走前,帮她把门关上了。

宁和尘道:“被一个女人伤了,她还不会武功,你让我刮目相看。”

“唉。”李冬青就知道要听他骂自己。

宁和尘余光一扫他的手臂,又说道:“别甩了。”

他端起了李冬青的胳膊,仔细地看了看那道伤,好像是真的能看出什么不一样来,宁和尘道:“不深。”

他撕碎了宁和尘的袖子,给他伤口卷上了布条。他低头垂首,做着这件事情,李冬青心口砰砰跳,他四下望了望,没有人在,他飞快地低下头来,亲了宁和尘一口。

宁和尘没有抬头,耳根却悄悄地红了起来。

李冬青脸上一直挂着傻笑,一直持续到了傍晚,伊稚邪要大摆庆功宴。

这确实是一件大事,天下形势异变,匈奴伊稚邪、中原刘彻、还有一个江湖,尚未有主。

三方势力的一方已经变了,想必远在长安的刘彻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李冬青打算今晚便走,迟则生变。他坐在宁和尘的旁边,不自觉地就想笑,宁和尘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这么高兴吗?”

李冬青自得其乐,说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宁和尘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李冬青霎时傻了,脸霎时涨红,一口酒差点没吐在胸口。宁和尘说完,嘴角噙着一摸淡淡的笑,吃了一口席间的羊肉,又皱起眉头来,说道:“腥。”

李冬青显然显得坐立难安起来,不自觉地想去看身旁的宁和尘,王苏敏忍了他半天,终于说道:“长虱子了?”

李冬青赶紧去喝酒,然后拿自己的杯和他碰杯,自顾自地道:“干杯。”

王苏敏莫名其妙地和他干了一杯,看见李冬青飞快地灌了一杯,然后又去倒,没倒准,溢出来了。宁和尘帮他把杯子拿起来,李冬青手忙脚乱,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然后又感觉不对,接了过来,说了句:“多谢。”

王苏敏:“……”

李冬青:“……”

李冬青觉得还是别喝酒了,把手放在膝盖上,胸腔仿佛是燃起了一团火,这团火还在往下走,他清了清嗓子,有点此处无印三百两的感觉。李冬青真是好久都没有感觉到这种局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