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心债(91)

青泉舔舔嘴唇，他听到公主让去映天大街上买春宫图房中术一惊。

他实在是不敢告诉公主，那日公主在明月洲献舞，宫中画师南宫谦竟作十几幅画，全是描绘公主舞蹈体态的。

被有心人阅览之后，流入民间，这可倒好，映天满街都是临摹的公主的肖像，更有春宫图直接以公主作了其中人物，如今买春宫图进来，恐怕会被公主打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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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在映天妓馆听雨扶留饮酒听曲儿的晥荨，手中正有一副如今在映天城中热销的春宫图“荷塘缱绻”。

画中，是一对在荷塘中鸳鸯戏水的男女，晥荨仔细观摩着，当中这女子怎如此眼熟？

鸾心今日终于穿过了归风等飞羽卫连夜开凿好的密道溜出了王府，来到了听雨扶留赴约。

一进厢房，见晥荨正望着一副画出神，轻拍了一下晥荨的后背。

“晥兄在看怎么呢？如此入神。”

鸾心朝画中瞧去，原来是一幅春宫啊，在妓馆品评春宫，想来也是应景的。

“缱绻荷塘？画法倒算是细腻，可是此二人下半身都在荷塘中，作为春宫难免含蓄过头了些。”

鸾心觉得扮作男子真是方便，大肆品评春宫也免了一干人侧目。

晥荨闻言，有些目瞪口呆，难道簌仙不知道这里面的女子几乎跟他一模一样？

“妓馆的春宫何时如此含蓄了，这样一幅画，于男女情事技法毫无显露，说是春宫实在有些勉强啊。”

鸾心不明白晥荨为何一直呆呆的望着自己，难道这画中有什么妙处自己一时间没看清，鸾心又将画参看了半响，没有什么啊。

“暂且不说这画了，好几日不见了，簌仙兄弟可还安好，青泉说你一直不得空，怎么在这映天城中突然有事可忙了？”

晥荨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那日与簌仙南下去荒地查看路遇的那个醉酒的痴汉，对着簌仙说了好些淫词浪语，那人难不成那痴汉是个春宫画匠？

要不然怎么近日映天到处都是簌仙女身模样的春宫。

“晥兄有所不知，簌仙在这映天城呆久了，没想到家中舅父寻来，我告诉舅父了医馆贩药之事，舅父硬是在映天租住了宅院，说是要守着我，让我医馆无事之日便读书，日后与晥兄相见，想来不那么方便了，等到医馆开张，我若被舅父缠住了，就遣身边的小厮归风去医馆帮着做事，晥兄若是有事，让归风带信便是，我得信寻个方便日，回禀了舅父，就来与晥兄相谈。”

鸾心撒谎技术向来一流。

“如此，想来簌仙兄弟定是要在映天长住了。”

晥荨想着簌仙不用再躲避家人寻找，十有八九要在映天长待，一时没忍住，眉开眼笑。

“不错，以后定有不少叨扰的时日了，还请晥兄勿恼。”

“簌仙哪里话，你我兄弟，不说客套话，如今医馆的铺面已经定好了，就在护城河望仙桥边上，荨芙医馆。你我今日去贩卖药草仓库处寻药材供应商即可。”晥荨道。

“多谢晥兄敲定医馆，在下也将药材供应的商贩寻好了，已经到了，我这就让归风差人将常备药材运到望仙桥去。”

晥荨和鸾心兴致勃勃来到了望仙桥，鸾心喜滋滋地看着医馆的匾额“荨芙医馆”四个字，再看医馆内的医箱药柜，看诊里屋，消疫的醋坛，间隔的屏风一应俱全，医馆后面还设有茶室，好几处居所，账房，硕大的两个仓库。

想着晥荨这人真太靠谱了，做事实乃万全。鸾心喜上眉梢，朝着晥荨道谢连连，作揖不断。

“此番医馆开张真是有劳晥兄了，簌仙从未见过如晥兄这般雷厉风行之人。”鸾心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既答应了要好生张罗，自然不会食言，如此医馆就张罗起来了，到是南面耕种药材之事，不知簌仙兄弟可以办法了。”

晥荨想起自己那块长满荒草的耕地，有些不好意思。

“晥兄能让出一块地给簌仙耕种，簌仙万分感谢，如今已经差青泉等人去张罗了，不日便有消息。”

簌仙看着全新的医馆，自己终于又有事可做了。

鸾心回到府中，青泉已经等候多时了。

“怎么样？找到前去开荒的农夫了吗？”鸾心问。

“说来公主肯定都不信，我们去那荒地看了，没想到那荒地上的野草已经被不知从而来的牲畜啃食干净了，如今只需清理草根，便可播种第二季耐寒的药材了。”青泉道。

“不知从哪儿来的牲畜？”鸾心又惊又喜。

“我们打听了邻住的农夫，说是最近来了一批西祁贩卖马匹耕牛毛羊的牧人，将牲畜赶往荒地上放养，一月不到见草吃的差不多，就往映天贩卖去了。”青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