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混日子(30)

☆、演武场

乔婳还是不久前才得知江玉嫣家里的情况的。

江玉嫣和江靖瑜同出一母，而江婉秋的生母柳氏原是江尚书的姨娘，也是出生书香世家。江玉嫣的母亲在她十一时便已因病过世，在她去世后便把柳氏扶正了，江靖瑜和江玉嫣也就记在了她名下，依旧是江家的嫡长子和嫡长女，而江婉秋则从庶女变为了嫡女。

江尚书治家有方，柳氏也把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所以并没有什么丑闻之类的发生过，江家的风评也一直不错。

到底不是同一个母亲，还是有些隔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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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演武场，已经有不少少爷小姐在那里了，今日全是年轻人相聚，老一辈的人自觉回避了。

少年们换上一身劲装，小姐们也可以上场，不过人比较少，一般都是女孩子之间的玩闹，剩下的人则坐在阁楼或者去园林闲逛。

园林并不是密封式的，它还衔接着一小片森林，再远一些便是凌山。园林的界限有围好的篱笆，一般见到就要往回走了，深入会可能会有危险。

江玉嫣原本是想寻个安静的地方跟乔婳聊聊天的，不过被一个身着骑装的少女拦住了。

这少女是曾经和吴胆一起做面具的那个，乔婳略一思索就想起来了。

少女虽然娇小，但穿起劲装来还是有点英姿飒爽的意味，比起之前看到的甜美可爱，现在则像个行走江湖的女侠了。

但她的行为动作仍然像个娇俏的女孩，她抱着江玉嫣的手臂，撒娇似的说：“嫣嫣陪我去骑马嘛~”

江玉嫣在她旁边就像个大姐姐，她捏了捏程童瑶的小鼻子，说：“今日不太舒服，就不陪你了，你自己去玩吧。”

程童瑶就不再劝了，反而挤眉弄眼地说：“你不是喜欢威武雄壮的将士嘛？今日有不少休沐来的军士哦~赶紧看看吧哈哈哈！”

江玉嫣无奈道：“我什么时候……”

“哎呀！懂的懂的！嫣嫣你也老大不小的，江伯伯再怎么留你也留不了一两年咯！”程童瑶故意打断她，笑嘻嘻地调侃，看到江玉嫣脸上的薄红，表情就像只得逞的小狐狸。

这时有其他同伴在催促她，她便挥挥手，自己往马场去了。

江玉嫣看了一下自家哥哥，发现他已经像只孔雀一样在大理寺卿之女邓思璇面前大摇大摆，故作显摆了，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很蠢吗？

她无意扫到乔婳也看着江靖瑜在笑，察觉到她的视线，立刻就回复了无辜的表情。

江玉嫣：“……”

她又看了一眼江婉秋，见她跟其他姑娘坐一起静静看着场上，也就不管了。

她小幅度地摆了摆手，示意乔婳跟上。

左走右拐，两人来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这里有几棵梨树，树下摆了几张石凳，刚好可以遮阳。

江玉嫣坐在那里，手中的团扇轻轻摇了摇，兰心被她赶去了远一点的地方，虽然还在兰心的视线内，不过她是看不清江玉嫣的嘴巴一张一合地说话的。

☆、惊险

乔婳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俱都惬意的很。

乔婳躺在落叶铺成的床上，一手枕着头，一手张开放在眼前，阳光穿过斑驳的绿叶，再透过她的手投在她的脸上，映得脸上都是星星点点的光。

江玉嫣看着她，犹豫了一会，躺在了她身旁。

乔婳见她左敛敛衣袖，右拍拍裙摆，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来：“在你躺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脏了，还在乎那么多干嘛？”

江玉嫣嗔了她一眼：“人家注意形象的！”

乔婳就地打了个滚，白色的长裙也微微飘动，地上的泥土灰尘一点也没沾上。她张开双手，呈个“大”字型毫无形象地躺着。

“突然觉得做鬼蛮好的，都没有那么多束缚。”乔婳轻笑一声。

“那是你运气好，能遇到皇上和我，不然谁陪你说话？”江玉嫣捡起手边的一片黄叶，转了转叶柄，想到了什么，她眼中闪过一抹黯然，随即又重新光亮起来。

乔婳想了想，也是，当鬼就不能和常人聊天，很多时候还要躲躲藏藏，害怕会有什么道士来降了自己，而且还有很多体验不了的事情。

拥有一些，也会失去一些，这也算是世间的平衡之道吗？

乔婳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一阵“咔擦咔擦”的声音，好像有人踩在了枯叶上。

乔婳和江玉嫣对视一眼，江玉嫣正打算支撑起来，她们却突然看到了两双鞋子，在两人的不远处站了两个一身绿衣的人，因为和树林的颜色相近，一开始还真没注意到。

其中一个绿衣人冷哼一声，直接一甩长刀，那泛着冷光的利刃便直直地向江玉嫣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