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混日子(12)

乔婳一呆，不太敢想沈谦璟话里的意思，她有些无措地说：“你、你先洗漱吧。”然后就一溜烟地跑了。

她出了殿，轻轻呼出一口气，捂了捂心口的位置，那里平静一片，感受不到任何跳动。

果然还是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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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就到了宫宴的那天。

红毯长铺，烛光摇曳，一流水的宴席，一个个宫女太监有序地摆放好各色佳肴，酒香传百里。

各个官员带着家眷陆陆续续地入了席，不多时，就有太监在殿外大声恭迎皇上。

众人起身跪拜。

沈谦璟很快就坐在高位，说了一些惯常的祝词后就直接开宴了。

底下的人离他远，又不敢无礼地直视皇上。这让沈谦璟可以自己一人安静地待着，他端起玉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随着某处转动。

乔婳比沈谦璟来得早多了，她一直在四处乱转，一会看看菜色，一会去女眷那边听听她们在聊什么，一会又飘去男席那边转转。

她觉得这样的宴席也不太有趣，几乎是千篇一律。女眷那边的人，同她一般大的，多在讨论首饰服饰，要不就是她不懂的诗画。

不过也确实有些有趣的人。

“哎，婉秋，听说你那姐姐在百花宴上拔了头筹，可真厉害呀！”一个穿着青色流裙的秀美女子微微侧身，与旁边的朋友说道。

“呵，要祝贺就找她，跟我说什么。”那女子显然很不悦。

罗瑜宁掩唇笑了笑：“只是有点替你不值呀，我觉得你的画比她作的可好太多了。”说着，眼睛向不远处的一抹浅蓝色望去，眼中是毫不掩饰嫉妒。不过是个装模作样的人罢了，哼！

江婉秋沉默地喝了口茶，没有应罗瑜宁，她自己心里自然也有些不服输的。

她抬头看着自己的嫡姐江玉嫣，这个人即使穿着普通的襦裙，却难以遮掩她婀娜的身姿。如果她是别家的女儿就罢了，偏偏她是江婉秋的嫡姐，在她的光芒之下，更使得江婉秋黯然无色，让江婉秋怎么甘心？

江玉嫣打小便长得好，像是上天精雕玉琢的人儿，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往哪处随便一站都能吸引一大波目光。明明有了一副好样貌，上天好似还不够宠爱她，又赐了她一身好才华，让她总是能在各处施展光彩。这样才貌双全的人，谁都羡慕不来。

她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脸上是礼貌的微笑，清澈的眼中透着疏离之意，尽管她已是不再多应答，却还是挡不住其他人殷勤地搭讪。各家女儿围着她，就像是绿叶衬鲜花。

☆、玛丽苏

从江玉嫣进殿之后，乔婳很快就注意到这个浑身都在发光的女孩。她穿着一身浅蓝色襦裙，精致美丽的脸上对谁都是温柔的笑意，眼中清澈干净，像是星耀让人移不开眼。

当别人夸她时，她便笑笑不说话。

当别人有意拿江婉秋与她对比，她就轻声说：“还请不要低看小秋，她尚且年幼，过两年风采必然不一般。”

当有人自谦，她就用无奈又有些嗔怒的眼神看着那人：“你居然说这样的话，让我们的脸往哪搁呀！”

乔婳觉得这个人完美得不真实，但又美好得让人心生向往。

要用一个词准确的形容她，就是：玛丽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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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谦璟坐在上头，视线不动声色地追随着乔婳，看着她待在一众女眷中游来游去，最后乖巧地坐在刑部尚书家女儿旁边，一脸好奇地听着他们说什么。

沈谦璟想了想，听闻刑部尚书的大姑娘才华性格都不错，过几天派人去探探真假，如果好就让婳婳深交。

他神色轻柔，眼中是难得一见的专注。

别人离得远不一定能看见，但坐的离他最近的陈太师确实发现了。他顺着皇上的视线望去，最后落在江玉嫣身上。

陈太师皱了皱眉，刑部尚书的大姑娘向来享有誉名，若是皇上看上了也不奇怪，民间还有不少猜测皇上会娶她。只是……皇上最高只能给她个妃位，皇后只能是晴儿。

他往女眷那边看去，正好对上了陈霓晴的眼神，他轻轻点了点头，陈霓晴便垂下头，像是作回应。

沈谦璟没注意陈太师的表现，即使知道了他也不会多放心思。他现在满心注意着一个人，修长的手指不自觉握紧了酒杯，似是有些紧张。

乔婳正蹲在三个男人面前，还看着他们笑了起来。

她面前的三个人面容都有些相似，俱坐的端端正正，表情一致的严肃，眼神也不乱飘，甚至连喝酒的动作都整齐一致。

这是乔老国公的三个孙子，由大到小分别叫乔木、乔林、乔森，听着他们家就很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