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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娘和离之后(科举)(19)

程以贵嘶了一声:“廖夫子竟是这样的人么……后来呢?”

远远的见石家兄弟走过来,盛言楚赶忙噤声,待走远了两人才歪在一处聊起八卦。

其实事情没啥大波折,石小河比石大江聪明,才十五岁就中了童生,石大江作为哥哥,考了两次都没中,廖夫子就断言石大江这辈子都没有考中的希望,这话私底下说没什么,坏就坏在廖夫子当着众多学子的面说的。

石大河的确不如弟弟石小江聪慧,但人还算勤奋,何况又有了两次没中的经验,假使这两年找足缺漏,说不定下一次就中了,可惜廖夫子没做好安慰工作。

来自廖夫子的那份嘲讽驱使本就压力重重的石大江上吊了,还好发现及时没有性命之忧,但出了这种事,廖夫子自然是不敢再往下教,同理,石大江也没了再呆在廖家的颜面。

然后两人就都来了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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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水湖村的路上,兄弟俩还在说这事。

“我在镇上食肆做活,听说镇西的廖夫子爱摆老资格,好些小子在他手底下被数落成癞狗扶不上墙。”

回程牛车上坐了几个村里的叔伯婶子,听到廖夫子的字眼,不由的靠过来多说一嘴。

“我时常进两家私塾送过节祭拜的糕点,去了几趟后发现康夫子对学生虽严厉但从不摆谱子,不像廖夫子,面上看着似个软和人,实则句句捅人心哟。”

“不过廖先生倒养出了几个像样的童生,这也难怪周边人家宁愿孩子遭点罪也要送去廖家。”

车上也有捧廖夫子的人,得知盛言楚去了康家,当即轻慢的瞄着盛言楚:“楚哥儿千万别舍不得银钱,这读书向来讲究拜个有用的先生,别到头来花了银子,连个童生都捞不到。”

程有福看不惯村里的人蔑视外甥,眉头一皱,冷哼道:“周嫂子好没意思,我家楚哥儿奔一个童生功名哪里够!”

周氏吊着眼:“咋,难不成你家楚哥儿还要乘高头大马坐官不成?他是那块料吗?”

程有福气笑了:“楚哥儿做不做官还轮不到周氏你来评头论足!”

周氏哼哼:“我是管不着,等着看吧,等三年五载的,我倒要看看康家一个老头能教出什么样的小子,楚哥儿,婶子劝你一句,你若想考功名,还是上老盛家求求情吧,添些银子去廖家私塾才好,省得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你这妇人!”程有福怒呸,“还没开始读呢,你咒我家楚哥儿作甚。”

周氏捂嘴轻笑:“你气什么,我实话实说还不行啦?”

“什么实话实说?”盛言楚扁扁嘴,歪着头问,“周婶子莫非从镇上回来时没听到什么新鲜的话么?”

周氏怔住:“什么?”

赶牛车的汉子早就看不惯周氏了,大声道:“如今镇里都传遍了,说康家私塾走出了个状元郎。”

闻言,周氏呆了,忙向跟来的朱家娘子证实,朱氏不可置否的点头,还将石家兄弟跳去康家的事一并说了,话落,周氏整个人都不好了,神色委顿颓然无力。

程以贵挑挑眉,压低声音道:“他家小子就在廖家读书呢~”

难怪这么伤心,盛言楚嘴角抽了抽,活该!

当夜,康家私塾出了状元的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一样飞满水湖村上空,盛老爷子窝在榻上正心疼他白日杂七杂八花出去的近十两银子呢,得知康家私塾的事后,盛老爷子是又气又悔,趴在那老泪纵横了半宿,后半夜盛老爷子缓过来了,越氏又开始扯嗓子哀嚎。

“当家的,你说那小兔崽是不是故意要我老命?”

越氏哭的鼻涕眼泪糊一脸,“那小兔崽子进了康家私塾,日后若是起家了,那不是催着喊着让我去死吗?他生出来就是来害我的,哎哟我怎么命这么苦,我儿文哥儿命也不好,竟不能读书……”

“好事全让那家人占了,”越氏哭天抢地,抖着嘴唇痛不欲生,“一两半就让那小兔崽子得了好先生,要我说,定是那小兔崽子做法汲走了我跟文哥儿的福气,不然他哪能进康家私塾……”

这一骂就骂了不下半个时辰,越氏嗓子都哑了也不见盛老爷子吭声,一掀被子,嗬,盛老爷子眼含泪水睡着了。

越氏气个倒仰,猛地抬脚踹盛老爷子,盛老爷子惊得从噩梦中坐起,一脑袋浆糊,扭头看越氏时一不留神扭了老腰,顿时痛的翻白眼。

越氏一下慌了,忙去敲继子盛元行的门央其去喊大夫。

夜已深,二房的人其实焦心的也没睡着。

听到越氏砰砰砰的敲门,本就烦躁不已的盛元行恨不得拿把锄头将越氏的嘴给塞严实了。

……

后半夜老盛家闹得鸡飞狗跳,盛老爷子疼的死去活来,喊了隔壁村里的大夫看了不管用,盛元行只好咬牙抹黑去镇上,牛车路过康家私塾时,盛元行不免苦涩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