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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情诗二十行(29)+番外

作者: 秦烟秋月 阅读记录

这样的咒骂不仅没让我心生悔意,反而激起了我天生的逆反心理。我就是喜欢上他了,至少是我了解到的他的全部,我以前不相信一见钟情,现在却有点信了。

这么一想,烦躁压下去不少,一股兴奋和欣喜冒了出来,仿佛喜欢上郑青云,就代表着我可以开始一段全新的、有滋有味的生活。

但当我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后,一个巨大的问题拦路石一般挡住了我,让我放缓脚步沉静下来。

我满脑子只想着我喜欢郑青云,那他呢,他能接受一个同性的爱吗?

他之前有没有谈过恋爱?他在知道我的想法后,我们会不会连朋友都做不成?他会不会喜欢一个比他年纪大的男人?即使他同意,他的家人会怎么看待?

我懊丧地叹了口气,这哪里是一块拦路石,这简直就是愚公移山。

我想起梁家言莫名打来的那通电话,想起我们在一起的那七年,回忆了很多,最后忆起我们确定关系的那一天。十九岁的梁家言是个热烈的少年,笑容纯净明朗,那时我们认识也不过一个月。

七年后,我不再像十九岁时那般单纯,却还是向往十九岁爱上的天真、纯净与温柔。

我点了根烟,眯着眼望向郑青云的房门。那房门关得死死的,里面的人在干什么呢?哦,他在睡觉,他说过他很困。那他睡得安不安稳,会不会踢被子,迷迷糊糊睁眼的时候,会是早上几点?

想着想着,我就在院子里站了一夜。

郑青云推门而出时,我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听到他的脚步声,我看了一眼时间,六点五十二。

“早啊,哥,”郑青云拉开门,“今天你起的比我早诶!”

“嗯,”我没说我一晚没睡的事,朝他笑了笑,“所以今天的早饭我来准备。”

我做的面不如郑青云做的好吃,我吃了一半就搁下筷子,装作在发呆,时不时偷瞄他两眼。

他嘴里塞着面,边吃边说:“哥,今天干嘛去啊?”

我说:“去看千古情表演,我票都买好了。”

他抬头看我,没说话,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像是要看穿我瞒着他的隐秘心事。我被他看得心虚,慌张地转移视线,问:“怎么了?”

郑青云鼓着的腮帮子渐渐小了,喉结滚动,须臾回答道:“没什么,吃太急,想说话却张不了嘴。”

见惯了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一晚上的时间,似乎什么都不太一样了,他的一举一动都是讯号,我提心吊胆,不敢怠慢。

我找回了喜欢一个人的感觉——自己给自己找苦吃,在苦中咂摸出一点甜都不胜欢喜。

我们打车去了看表演的地方,路上堵车,到的时候表演都快开始了。场地很大,拿了票进门后才发现有几座一模一样的大楼,我和郑青云随大流跑错过一次,又被人群裹挟着稀里糊涂找到了地方,亮着手机的手电筒找座位。

“别丢了,”郑青云时刻记着我是个路痴,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这里黑,人也多,挤散了半天都找不到。”

说着,就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从我们中间穿过,豁出一个大口子。

“他大爷,”郑青云突然冒出一句四川话,低低地骂着,“我这张乌鸦嘴。”

“没跟丢,你当我三岁小孩呢,”我哭笑不得,“第一次听你用四川话骂人,还挺好听。”

郑青云惊讶地“诶”了一声:“有点着急,别介意,”他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往下走了一个台阶,“要快一点了,马上开始了。”

温暖的手指搭在我发烫的手腕上,我怔愣几秒,呆在原地;郑青云没拉动,抓住我的那只手顺着手腕滑到手掌,掌心包裹着我的半截手指。

他停了一瞬,立即将手一松,两根手指夹住我的衣袖,压低声音说:“抱歉,你别摔了。”

“没事,走吧,”我故作轻松地说,“年轻人就是比我这种老年人心急。”

郑青云走在前面,没回头,调侃道:“都是同辈人,分什么老少,我也不年轻了。”叹了口气。

终于找到座位,包都还未放好,黑漆漆的舞台骤然布满各色的光,背景乐四面八方潮水般涌来。人群开始骚动,表演者尚未登台,就有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

郑青云掏出相机:“真热闹,云南的歌舞表演确实很受欢迎。”

我的手腕和手心还残留着他的余温,小声说:“那你记得多拍几张。”

郑青云问:“你想不想拍,想拍我相机给你。”

我轻轻在他手臂上拍了一把:“青云老弟,我想当一次甩手掌柜,你就饶了我吧。”

拍这一巴掌之前,我仔细思索了力度。不能太重,重了郑青云会疼,也不能太轻,不然就太像情侣之间的调情了,我怕这点暧昧引起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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