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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邻(44)+番外

作者: 跨海大桥头 阅读记录

“我不是梁山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我只知道我自己。喜欢谁,就是喜欢那个人。”

他说这句话时,甚至停下脚步,盯着喻程遴。

这算是暗示么?喻程遴人也愣了,心和大脑都像咕嘟咕嘟在冒浓稠的糊涂泡泡。

如果不是暗示,只是普通一句感叹,为什么要停下来看着我说?如果真的是暗示,那完蛋了,细想来,他好像给过我好多暗示。

为什么现在还看着我?喻程遴有点想跑了,逃离他,越快越好。

可他的脚走不开。刻意忽视的隐秘希冀亟待破土。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如果是和普通人不一样的、人呢?你也无所谓?”

郁柬说:“我喜欢他,不喜欢别人,这还不够使他跟普通人不一样吗。”

如果做阅读理解,这道题,出题人一定会被答题人辱骂,明显的语意不清。到底是想吹“我的喜欢让那个人变得不普通”,还是想强调“那个人在我眼里本来就不一样,所以我喜欢ta,不喜欢别人”呢?

究竟哪个先,哪个后?还是两者皆有?

不管哪个先,哪个后,还是两者皆有,他说的“不一样”,和自己在说的,不是一个概念。

希望的小苗头啵一下刚冒出来,又被喻程遴自己浇了盆冷水,蔫了。

这样兜兜转转,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那如果,他是别人眼里的怪物,是个不男不女的怪人呢?”

“又如果,有个怪人喜欢你,你会不会觉得恶心?”

脑子反应过来前,嘴已经先把这话问出了口。

随便吧,喻程遴心一横。快刀乱麻把病变位置切了,总比钝刀子一点点割烂肉好受,实在不行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痛苦一阵子,会过去的。

至于秘密性,他倒不担心,郁柬绝对不是那种会四处散播别人隐私的人,最差,就是以后每次偶然碰见,得顶着他厌恶的目光。

承受得住。

想要喜欢成真的美妙,就得有冒风险的觉悟和勇气,很公平。

“不恶心。谁喜欢我,跟我没关系。”

“只有我喜欢谁,才跟我有关。”

“普通人也好,怪物也好,我喜欢他,就不在意。”

喻程遴脑子里的焰火嘭嘭嘭乱响,炸得他神志不清,诡异地想着——郁学长的人设是不是彻底崩了?——,神情还冷静严肃,问:“学长,我接下去这句话会很矫情。如果你觉得烦,就也当没听见行不行?”

“你说。”

“如果我想给你一颗心,你愿意接受吗?”

“我不接受。”郁柬也回得平静,“跟你,我只交换。”

第20章

树影娑娑,风吹得路灯光都在碎碎地跳。

心也跳得不守规则。喻程遴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一路飘回家的,电梯在检修,只能走楼梯,6楼很长,又似乎很短,楼道里的声控灯亮过又黑回去,郁柬松开握着他的手,他的脸红才像刚接通的程序,后知后觉被触发,一发不可收拾。

郁柬怕惊醒灯光一样轻声道:“能吻你吗?”

楼梯间虽昏暗,也是外边,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应该摇头吧?可惜喻程遴浑身不对劲,脖子都不听他自己指挥,一动不动,等于默认,任他把自己笼进怀里,双臂格挡着背压到墙上,而眼睛也没等大脑发话,自动闭上了。

暖气想必开得太热,不然为什么只是嘴唇贴在一起,就会这么烫?

说不定暖气片上涂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现在挥发出来了,不然为什么空气好像收芡的甜汤汁,越来越稠越来越黏?

楼下倏忽亮起,隐隐约约可听见关单元门的咔叩声,喻程遴从奇妙的魔法里勉强挣扎出来,呢喃:“有人……”

嘴一说话,就有另一条灵活的舌头挤入,与自己的缠在一起。

见鬼了,明明没哭,为什么声音会像大哭后一样哑,听去,仿佛还有啜泣的依稀余韵?

脚步越来越近,五楼的灯已经亮了,光从底下偷偷探脑上来,郁柬没有放开他,只单手解开了他的围巾,拉高蒙住了他大半张脸。

羊绒围巾和郁柬共同制了张厚实的帘,隔开两边世界,别人看不清被压着吻的究竟是男是女,从过路人那儿看来,这只是对普通的热恋小情侣。

闭着眼睛也能感应光的明灭,更别说还有经过他们两时陡然加速的急促脚步,喻程遴羞得手都无处安放,最后只能伸进郁柬敞开的外套里。

温软细腻的羊绒衫,触感十分舒适,手臂扣在郁柬背上,无意识地轻轻抚了抚,几乎同时,嘴唇也被轻巧咬了两下。

他的腿早就有点无力,遭咬之后,就更过分,差不多要跌倒;而口腔上颚被闯入者轻点,也令他控制不住地溢出一声自己听得都害臊的细软呻吟,痒从嘴的神经一直蔓延到下身私密的地方,阴茎有点抬头,甚至还有一股奇怪的、陌生的液体缓慢地洇湿了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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