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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说将来(92)

也许她只有激怒他,让他用了暴力,她才能正当防卫制裁他。但是那时候可能就太晚了,如果他已经把她打晕了,或者捆住了,或者打伤了,她还怎么正当防卫?白白地伤害了自己。

她正在急急地想办法,就听见JOE在敲洗澡间的门:“把门打开,我们来洗个鸳鸯浴---”

她想,现在也许是个好机会,因为JOE跑到她这边的洗澡间来了,如果她在这里打伤了他,应该说是正当防卫。但如果她一下不能打昏他,他就可以来个正当防卫,把她打死。那时他可以想怎么诬陷她就怎么诬陷,让她死了还背个耻rǔ的名声。就算美国警方足智多谋,查出了杀害她的罪犯,她也只能在阴间保佑她的女儿了。

她来不及去想太多的细节,只想找到一个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但浴室里什么也没有。她拉了拉挂浴罩的铁杆,取不下来,屋子里似乎没别的东西可以做武器了。

JOE又在外面催,她口里说着:“来了,来了。”就走出浴缸,四处寻找可以做武器的东西,最后她看见洗手池下面放着一个擦洗TOILET的刷子,有个一尺多长的把子,她不知道那能不能打昏一个人,但现在没别的东西,只好试试这个了。

她拿起那个刷子,走到洗澡间的门后,说:“你要进来洗鸳鸯浴?脱了衣服再进来吧---”

她想等他脱了衣服来敲门的时候,她就猛地把门拉开,用脚把他绊倒,用那个刷子敲他的头,如果能把他打昏最好,即使不能,也希望能为自己赢得一点时间,去找个更大的东西来打。如果都不能,那就死抓他那个地方,听说男人的那个地方是他们的致命点,捏住了,他们就不敢乱动了。

但她没听到JOE的声音,她想,莫非他知道了她的计划?跑去拿武器去了?她问:“JOE,AREYOUTHERE?”

没人回答,她走过去关了水,屏息聍听外面的动静,但没听到什么。她一眼看见了那个浴罩,就是挂在浴缸边档水的帘子,是塑料的,她想,如果用这个帘子劈头盖脸地蒙住JOE,保管他很快就窒息了。

她赶快去取那个帘子,好多的勾子,她哆嗦着一个一个松开,但她突然想到如果她把帘子取下来了,就不一定能证明她是正当防卫了,还是让帘子挂在这里,等JOE也进了浴缸的时候,趁他不注意,就用帘子蒙住他的头。她知道他一定会拼死反抗,踢她打她,但只要她咬紧牙关死死地蒙着他的头不松手,几分钟之内,一定能憋昏他。

她等了一会,没听见JOE来敲门,好像他不在门边了。她跑到门边去听,听到JOE在客厅跟人说话。她暗自庆幸,好,有人来了,只要有人来了就有办法了,因为那个门就被打开了。

她赶快把衣服穿上,决定不顾一切冲出去,夺路而逃,一跑出去就找个地方跟李兵打电话,给他打个预防针,免得他听了JOE的话,不跟咪咪签证了。

她把门拉开一道fèng,觉得听见了BENNY的说话声。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潜意识里在盼望他来,就产生幻听了。她又听了一下,的确是BENNY,是他在说话。

她一把打开门,跑到客厅去,看见BENNY坐在沙发上跟JOE说话,身上穿着那件打工穿的白T恤,大概没回家洗澡就直接从餐馆跑来了。与平常不同的是,他今天戴着眼镜,一副很老式的眼镜,深色的镜框,镜片比现在年轻人戴的那种大。

BENNY看见了她,说:“还在这里慢慢地‘洗糙’?一个半钟头早就过了。”

她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没车,怎么来、来的?”

“谁说我没车?全城跑的TAXI都是我的车,‘捶便’叫一个就行了。”

她一眼看见自己的箱子,她刚才拿了那套黑色的内衣裤之后,由于气愤和紧张忘了关上。她吓坏了,不知道BENNY看见这个敞开在门边的箱子,会作何感想。

BENNY问:“东西收好了没有?”

“收----收好了。”

BENNY说:“收好了我们就走吧,让JOE早点休息。”

她把BENNY带到她住过的那间房去拿东西,她自己跑到客厅,把门边的箱子关上,锁上号码锁,竖起来放在那里。

BENNY和JOE一人提了几样东西出来。BENNY见她站在那个箱子那里,就问:“箱子是你的?”她点点头,他就把两手的东西合到一个手里,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提了箱子,下楼去了,她也跟下楼去,打开了车的TRUNK。

BENNY又跑回去搬了一趟东西,对她说:“你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搬漏了的。”她跑回去看了一下,没漏掉什么。她跑下楼,把门钥匙给了JOE,就钻进车里。BENNY跟JOE说了再见,也钻进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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