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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说将来(156)

当然他在有妻子的同时又对她有过那些示爱的言行,她应该相信他是有他的原因的,肯定不会是恶毒或卑鄙的原因。

也许是因为他是在美国长大的,在性问题上比较开放,象老板一样,在爱着包包的同时也能跟福建老婆上c黄;也许是因为他见她孤独无助,想从感情上生活上帮她一把;也许是他对人比较好,而她误会了他。总而言之,绝对不会是什么不好的原因。

她竭力振作自己,陪咪咪玩,想忘掉这事。但她一边看着女儿,一边想到从今以后就只能跟女儿相依为命了,心里又很失落。

她很阿Q地安慰自己说,祸兮福所伏,爱情失意,签证得意,既然在签证前得到这么一个坏消息,那咪咪的签证肯定是没问题的了。

签证的那天,海伦排在一个男签证官窗前的队伍里。她虽然很紧张,但手里捏着自己已经签好的证,觉得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希望签到。站在她附近的人一听说她是从美国回来的,返签已经签到了,现在是来给女儿签的,都羡慕地看着她,说像她这样的,肯定没问题。

她看到那么多人焦急地在那里站队,一个个担心签不到,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想起上次签证时的感觉,也是象这些人一样,签之前焦虑不安,签到后欣喜若狂。她在美国呆了这一年,好像已经忘了上次签证时的那种感受了,时不时地,就对自己在美国的处境发点牢骚。现在回来一趟,再度品尝签证时的那种焦急,又感到自己能签到证,真是生在福中了。看来以后每年都应该回来一趟,品尝一下签证的艰难,复习一下签证大厅里每个人的焦虑表情,可能就会为自己能到美国读书感到无比欣慰了。

签证官跟她的面谈很简单,几乎没问多少问题,就结束了。当那个签证官把护照、材料和一张印着字的纸一古脑给还她的时候,她以为签到了,站在旁边看了好一阵,才觉得不对,因为她记得自己那次签到时,没拿回自己的护照,而且要到另一个窗口去交钱。

她的心一阵乱跳,跳得生疼,她捂住胸口,勉强把那张纸上的字看完了,才知道咪咪被拒签了。她的泪大滴大滴地流下来,她顺着墙滑到地上,一屁股坐在那里,捂住嘴痛哭起来。

几个人围过来看她手中的那张纸,有一个很老练地说:“移民倾向,那你没希望了----”

她挤到刚才拒签她的那个窗口,指着纸上打勾的那一条,大声问:“Why?Why?She'sonlyachild!”

签证官大概是见她哭得可怜,没有立即叫人把她赶开,而是解释说:对所有的人,我们都是先假定他有移民倾向,如果他能提供充分的证据推翻我们的这一假定,我们就会给他签,否则我们就认为他有移民倾向。你没有提供你们在中国有不可分割的联系的证据,所以我们不能给你签。

她还想问“难道我丈夫不是不可分割的联系吗?”,但已经有两个值勤的工作人员来拉她了。她看咪咪正紧贴着她,惊慌地看着那两个工作人员,她怕拉扯起来吓着女儿,也知道问也没用了,只好抱起女儿,茫然地走出了签证大厅。

她知道每次被拒签,咪咪都是当场在签证大厅放声大哭,她不明白签证官们的心怎么可以那么狠,看到这么可怜的场面都不被感动。但这次咪咪没有哭,大概是被她的哭吓坏了。她抹去眼泪,对咪咪说:“走,我们去吃饭。”

她找了一家小餐馆,点了几个女儿爱吃的菜,坐在那里等。咪咪问:“妈妈,我又没签到?”

她点点头,泪水又不争气地涌上眼眶。咪咪用小手给妈妈抹抹眼泪,问:“为什么---美国不喜欢我呢?”

她连忙解释说:“美国没有不喜欢你,是----不喜欢爸爸----”

“他们为什么不喜欢爸爸呢?”咪咪猜测说,“是不是因为爸爸爱抽烟?”

她点点头,咪咪说:“那我们叫爸爸再不抽烟了----”

她想把女儿的注意力转移到别处去,就提议说:“我们今天到公园去玩吧。”

“我还想到动物园去。”

“好,那我们就到动物园去玩。”

吃着饭,咪咪又问:“妈妈,那你还去不去美国呢?”

她不敢回答,好半天才说:“咪咪,妈妈给你办了加拿大移民的,就是加拿大的签证,妈妈要回到美国去等那个签证,如果拿到了,咪咪就可以到加拿大去了,就可以从那里到美国看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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