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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有为/替身难为(104)

原嘉逸不动声色地躲开薄慎言的亲吻,撑着胳膊肘坐起来,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薄先生,我在来这儿之前,是有房子住的,我搬回去就好了,很方便的。”

薄慎言定定地看着他,尝试在他眼底找到他撒谎的证据,可盯了半天,原嘉逸的眼睛里除了潋滟的水光外,什么都没有。

“那好吧,我帮你搬家……”

“不不不,薄先生,咳……我明天要去医院,我们再接头很不方便,”原嘉逸捂着嘴咳个不停,嗓子里又疼又痒,仿佛是在惩罚他在午间的大喊大叫,“再说了,我行李不多,一趟就搬走了。”

看薄慎言还盯着他看,原嘉逸有点慌张,嘴唇咬了又放,放了又咬,终于绞尽脑汁地找到了个理由避开他的注视,“我,我先收拾行李吧薄先生,很晚了,您快上楼睡觉吧。”

说罢,他担心薄慎言又拖住他不肯放,急忙掀开被子下床去找拖鞋。

“你饿不饿,睡了那么久没有吃东西。”

薄慎言摸摸他的脸,一副很舍不得出去的模样。

“您饿了吗?我去给您煮点面,”原嘉逸穿上拖鞋,轻碰一下被绷带包得厚厚的手臂,睡了一下午,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但是略为发僵,“呃,面可以吗?”

“可以,”薄慎言跟着他走出卧室,“我来煮。”

趴下甩着大尾巴围住原嘉逸不停地转悠,糯米烦躁地趴在原嘉逸腿上不看它。

薄慎言戴着围裙弯腰切西红柿,他切得不熟练,汁液溅在脸上,凉得他向后闪了一下。

原嘉逸抿抿嘴唇,轻皱着眉头抱起糯米走到他旁边,“薄先生,要不我来吧。”

“不用,你就坐在那里,”薄慎言俯身轻吮一下他的唇瓣,“看着我就好。”

原嘉逸的心情乱极了。

他知道原淼此时就在生死线上挣扎,盛江河总是有办法,让那些已不能被称之为救死扶伤的医护人员们将原淼的命肆意践踏。

而他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根本不知道原淼在哪里。

吃过了薄慎言煮的面,原嘉逸跟他说了谢谢,又道了晚安,安静地回到自己的卧室。

“不一起……”

睡么?

薄慎言的话被自己咽下,也被原嘉逸刻意隔绝在门外。

他知道盛家父母是故意的,但没办法,盛澜是爷爷奶奶的恩人,也就是他的恩人。

总不能忘恩负义了。

等盛澜住进来,就跟他说清楚。

两家的婚约作废,但对盛家,他仍会鼎力相助。

原嘉逸卧室的灯熄了,薄慎言在他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上了楼。

楼上的门被关上,刚熄了灯的卧室便亮起了一盏微茫的台灯。

原嘉逸从床上爬下来,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桌边上打开电脑。

方才在浴室洗漱的时候,他拿着手机进去,躲在马桶上联系了之前的房东,说想要住回去,每个月加二百块的房租也没关系,但房东颇为惋惜地告诉他,那房子在他走的第二个月就被租出去了。

无奈之下,只能在薄慎言睡了后,他再起来在电脑上找房子。

这两天体力消耗得大,原嘉逸饿得很快,窝在椅子上,他叼着苹果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

联系了三名离医院比较近的房东,简单地了解了房子的情况,约好明天上午看房后,原嘉逸才又去刷了牙,心满意足地躺进床里沉沉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闹钟吵得睁开眼睛。

原嘉逸捏灭屏幕,麻利地起床洗漱。

走出卧室,一眼就看到灶上那只薄慎言给他煮过粥的小锅。

上面还是写着字:公司有事,等我回来。

他把那张纸从锅上拿下来,贴在眼前又看了几遍,抿着嘴将它叠得齐整,塞进身上衬衫胸前的口袋里。

打开锅,里面还是熟悉的白粥。

原嘉逸笑了一下,捧着小锅坐到餐桌边上,温度正好,他拿个勺子大口大口地吃着,吞咽速度极快。

吃完了早饭,又去给趴下梳了毛,给糯米铲了屎,随后匆匆出门。

在昨晚看中的三间房子里权衡了半天,原嘉逸最终选定了一个价格和大小都十分合适的,交了定金,就赶忙回家里拿行李。

天阴得厉害,开车回到地库时,脑袋已经被看房时钻进衣服里的冷风吹得刺痛。

原嘉逸没太在意,贼眉鼠眼地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客厅,冲进自己房里,拖着行李便往外走。

临出门前,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

将装得鼓鼓囊囊的双肩包放在地上,蹲下身子在里面掏了一阵儿,然后摸出一张卡。

轻轻叩在门口的置物架上。

卡是薄慎言给他的。

里面的数字,足够他救十个原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