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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征途(70)

“是的,”阮希解释, “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他受伤很严重, 我们走投无路,我心想需要带他到一个可以医治的地方。我没想到是你们在这里……”

陆征河说:“那就好。”

阮希没反应过来:“什么?”

“喔,”陆征河难得笑了一下,还有点儿小人得志的意味在其中,“还好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

阮希:“……”

当然不是啊!我喜欢的人是你!

不过他没这么说。

“这些士兵也是你的战友吗?”阮希环顾一圈四周, 大概有十个人正在手持着装备把守。

陆征河淡定无比地甩锅:“是的,他们是厉深的人。”

“……”

阮希看了厉深一眼。

一时哑口无言,厉深心中涌上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惨啊,自己是真的惨。

他心想,要不是陆征河是他的少主,他一定会跳起来掐住这个alpha坚硬的喉咙。

虽然是我的错!但是什么叫全都是我的人!好歹我为了你可以上刀山下火海,你为了该死的爱情就可以抛弃兄弟了吗!

·

太阳落山,一场“闹剧”般的营救散了。

北部联盟军队上下等级制度分明,但为了不让阮希察觉出异样,厉深将带头“抓捕”他们少主心头肉的几个士兵弄到营地的另一边,罚他们靠树干倒立到凌晨十二点。

这一边,宋书绵淋雨淋得太厉害,依旧高烧未退。文恺医者仁心,能用上的办法全用上了,甚至掏了几根厉深拿来练着玩儿的暗器银针想要针灸,被厉深手忙脚乱地拦了下来。

太阳完全消失在山头。

世界又被黑暗所取代,earthquake城彻底将震动化为宁静,宋书绵的体温终于下来了一点。

阮希换了身衣服,吃了点陆征河准备的食物,又匆匆忙忙地跑进这一处营帐。

“文恺,他怎么样了?”阮希拉开营帐的拉链,暗暗感叹有太久没有住过稳定的住所,“有士兵来告诉我他退烧了。”

“放心!差不多,他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了。”

说着,文恺将温度计从宋书绵的衣服里拿出来,抬起,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度数,“三十七度五,低烧。”

“你不要趁机去感受omega的体温哦。”厉深在一边贱兮兮地说。

“……”文恺无语,“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别吵了。”陆征河一听他们拌嘴,头疼无比,找了根凳子过来让阮希坐下,“你坐着陪一会儿你的朋友?要等他醒来吗?”

“可以吗?”阮希摸不透现在陆征河的想法。

总感觉他现在温柔得不对劲,根本不像是最开始一见面就一拳揍过来的大混球。

陆征河点点头,拍了拍阮希的肩膀,又去摸他手的温度,继而轻轻放开。

“可以,我去车上休息。这个营帐是临时医治点,晚上风凉,我去给你找点棉被过来。”

阮希一下对他这么“温顺”的态度不适应,“那我就在这边?”

“好,你守着他吧。”说完,他转身去车上找棉被。

阮希从营帐内往外看,看见他们的黑色大越野车在地震中受了轻伤,现在正有汽车兵在拿着一大堆工具围着车乒乒乓乓地敲打、修理。

自从入冬之后,晚上的风就凉了,风又大,吹得地面上因为地震而裂开的碎石滚动不止,密匝匝一片,像修行人系在脖颈上的念珠。

阮希感叹这天气变化的太快。

也是,在这个世界上,当灾难来临的时候,许多变化总是反常的。

没过几分钟,陆征河拿着棉被和水过来了。

他把棉被交到阮希手里,再取下自己配在腰间的□□。

蹲下身,陆征河解开阮希挂在腿上的战术枪套,把□□放了进去。

然后他站起来,结实的臂膀裸露在外,紧紧缠住的绷带正在往外渗血,红得像火种在手臂上燃烧。

阮希看那绷带附近还未清理干净的血迹,心中暗自猜测,那是因为飞石而被划伤的伤口。

夜色映衬得营帐内昏暗的光线亮了不少。

陆征河从腰间武装带内拿出火柴,修长的手指划出弧线,一簇火焰绽放在空气中。

他俯身,一股淡得好像其他人都闻不见的玫瑰香遗漏在阮希的呼吸里,天与地之间开始了坚硬与柔软的交锋。

“我就在你附近,有什么事记得叫我。”他说。

阮希点头。

接着,营帐的门帘被掀开,陆征河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内。

水溶在了水中,就像他时刻都在身旁。

阮希失神了一会儿,收回视线。

拿起勺子,他准备给宋书绵喂一点温热的水,他看见对方的嘴唇干涸得快要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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