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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穿成下堂妻后(45)+番外

氏年四十九,成婚三十五载,半生操劳无子,疲于妻妾相争,自请下堂全吾颜面。

寥寥数笔道尽了姜氏无奈一生。

许是被状纸触动了什么,姜氏的身子微微晃了晃,有些站不住。

林秋曼连忙扶住她,她神情恍惚道:“二娘真是刀笔锋利,寥寥数笔直戳我心,哪怕是一字千金也算值当。”

林秋曼叹道:“娘子对赵大郎还有情,是吗?”

姜氏没有说话,两眼空洞,心神不知游离到哪里去了。

突听外头传来鼓板声,楼下戏目开场,姜氏回过神儿来,上前推开窗户,一改先前的颓然,说道:“今日是状元媒,讲的是杨延昭和柴郡主的故事。”

林秋曼走上前观望。

底下坐满了人,一出场的是净角,画着奸白脸,唱腔浑厚霸气。

她虽对戏曲没甚兴趣,但还是耐着性子站在姜氏身边看了一会儿。

谁知没隔多久,姜氏忽然后仰“咚”的一声栽倒在地。

林秋曼被吓了一跳,惊呼道:“姜娘子!”

姜氏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掐住自己的脖子挣扎片刻便两眼翻白断了气。

林秋曼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见她一动不动,忙伸手去探她的鼻息,顿时如被雷劈,竟摊上了人命官司!

隔壁的吴氏和莲心听到动静连忙过来看情形。

见到那场面,吴氏尖叫一声冲了上前。她失措地抱住姜氏,语无伦次唤她,“娘子!娘子你怎么了?!”

莲心吓得神魂出窍,两腿发软跪了下去,林秋曼哆嗦道:“快,快拿玉牌去华阳府!”

莲心急哭了,“小娘子!”

林秋曼花容失色,颠三倒四道:“倘若华阳府行不通就去找晋王,跟他说他的宅子里死了人,让他务必管管!”

“小娘子……”

林秋曼几乎崩溃,“还杵着做什么,快去啊!”

莲心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吴氏抱住姜氏嚎啕大哭,悲恸欲绝质问道:“林二娘,我家娘子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她?!”

林秋曼慌忙摆手道:“我没有!”

“那她为何成了这般?!”

“我不知道,刚刚她都还好好的,突然就,就……”

也在这时,梨园的管事张大爽接到消息匆匆来看情形。

见到地上的尸体,他的两条眉毛顿时纠结成了油炸鬼儿,捶胸顿足道:“唉哟我的天爷,这都造了什么孽哟,竟摊上了人命官司!”

听到楼上的动静,客人们全都上来围观。

戏台上的状元媒也停止了演出,几个角儿纷纷探头往上面看。

冬字号被围堵得水泄不通。

林秋曼脸色苍白的瘫坐在地上,心想这回完了,弄不好牢饭砍头一条龙招呼过来,她又得变成孤魂野鬼了。

张大爽命人报了官,很快衙门里的官差前来查探。

姜氏死状惨烈,面目扭曲狰狞,看起来非常可怕。

衙差命人去找仵作来验尸,把案发现场仔细保护起来,并迅速封锁整个梨园,禁止人员出入。

围观的客人们窃窃私语,衙差简单询问事由经过,林秋曼浑浑噩噩作答,像是做梦一样,云里雾里。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莲心拿着华阳府的玉牌匆匆去找大长公主求援。

偏偏她运气不好,接待她的丘娘子说道:“真是不巧,昨儿公主出了府,要隔几日才能回来。”

莲心急哭了,心急如焚道:“这可怎生是好,人命关天的事,我家小娘子打小娇弱,哪吃得了牢狱之苦。”

见她言辞焦虑,丘娘子给她指了条路,“小娘子莫要着急,你家娘子既然有华阳府的玉牌,与公主便有情分,如今她不在府上,你且到隔壁一试。”

经她指点,莲心抹泪道:“多谢丘娘子,奴这就过去试试。”

见她匆匆折返回去,丘娘子身边的丫鬟不解道:“娘子为何打发她到隔壁呀,倘若怪罪下来,里外不是人。”

丘娘子笑而不答。

要知道华阳府的玉牌有很多种,但镶了金边的玉牌就不一般了。下等奴仆自然不知道其中的缘故,但她作为一等管事,还是分得清缓急轻重的。

莲心仓促跑到隔壁晋王府搬救兵,结果又吃了闭门羹。

家奴告知说晋王在政事堂办公,要到傍晚才回来。

莲心急得挠心抓肺,等到傍晚的话,说不定自家小娘子就挨了板子。

她揣着玉牌在王府大门前徘徊不停,脑子里全是林秋曼被各种严刑拷打的场面,一会儿抹泪,一会儿跺脚,一会儿自言自语,一会儿眼泪花花,瞧得守门的仆人啧啧称奇。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时分,王府大门再次打开。

没隔多时,一顶银顶黄盖红帷暖轿缓缓出现在街道上,舆夫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