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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穿成下堂妻后(348)+番外

大夫忙把他们请了进去,瞧见林秋曼脖子上的指痕,愈发觉得不对劲。

林秋曼解释道:“奴跟大哥一起看花灯,走散了,遇到暴徒遭了劫难,幸亏旁人救得及时,若不然性命都不保。”

那大夫将信将疑。

他吩咐自己的夫人去备麻沸散和热水,坐下仔细将林秋曼的伤口清理干净,她疼得直冒汗。

弄干净伤口后,医馆大夫给她用了些麻沸散,费了一个时辰才将伤口一点点缝合,并又细细包扎一番,耐心叮嘱预防感染。

林文德紧皱眉头道:“会留下疤吗?”

“撕得这么伤,自然会留的。”顿了顿,“现在天气渐渐暖和了,要随时注意伤口,切记勿要沾水。”

“好。”

“我再开些药,记得按时用上。”又道,“待到伤口结痂时还会发痒,勿要挠抓。”

大夫细细叮嘱,张氏和莲心都一一记下了。

待他们离开医馆回到林府已经很晚了,然而周氏还没入睡,还坐着等他们回来。

不一会听到家奴通报说林文德回来了,她忙起身出去看情形。

林秋曼唤道:“阿娘!”

周氏见她好好的,不由得喜极而泣。走近瞧见她的手,抹泪道:“你的手怎么了?”

林文德:“先进屋去说。”

一行人匆匆进屋。

林秋曼的衣裳上染了不少血,周氏忙吩咐莲心去替她换一身便服。

主仆进了厢房,周氏问道:“二娘的胳膊是怎么回事?”

林文德:“自个儿割伤的,她这回能平安回来,也算是壁虎断尾。”

周氏的心揪了起来,“这回伤身,下回是不是得要命了?”

林文德没有吭声。

莫约茶盏功夫后,林秋曼换好便服出来。

瞧见她脖子上的指印,周氏的眼眶又红了,喉头发堵道:“真是作孽。”

林秋曼轻声道:“阿娘莫哭,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周氏伤心道:“这回只是伤身,下回呢,是不是得要命?”

林秋曼笑了起来,“他以后都不会找我麻烦了,也不会找林家的麻烦。”

这话令周氏诧异,“晋王说的?”

林秋曼点头,一本正经道:“他想把我当鸟雀养,我便亲自折断自己的翅膀给他看,把他唬住了,心疼了,受不了了……哈哈哈……”

她忽地笑了起来,变态又可恶,还狠辣。

林文德皱眉道:“都作成这样了你还笑得出!”

林秋曼闭嘴。

林文德:“我原以为你是回不来的,晋王看中的女人,岂有轻易放手的道理。你与他闹到这般,可见那祖宗是有几分真心的,只是那等权贵,终归不是我们林家能吃得消的。”

林秋曼吃惊不已,“大哥也有这般觉悟?”

林文德不高兴道:“你莫要打趣我。”

周氏:“二娘能把这个坎翻过去就已经不错了。”

林秋曼没有说话,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林文德:“我乏了,先回屋去,你们也早些歇着。”

待他走了后,林秋曼跟周氏说体己话,“阿娘你说李珣是不是有病啊,喜欢我林二娘这样的人。”

周氏憋了憋,“你就是个小疯子。”

林秋曼:“我若不疯,如何治得了他,守着他哭吗,还是求他怜悯放我一马,亦或乖乖成为他的玩物?”又道,“我给了他机会,是他自己放我走的,怨得了谁?”

周氏被这话给问住了。

与那样的权贵抗衡,确实是需要勇气的。

另一边的晋王府如坟墓般死气沉沉,李珣独自坐在林秋曼住的那间厢房里,如一头受伤的野兽窝囊地舔舐汩汩流血的伤口。

掌心上的血迹早已干涸,他熟练地上药,替自己包扎。

吴嬷嬷很是担忧,进来瞧了一眼,欲言又止道:“郎君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憋在心里头难受。”

李珣冲她笑了笑,“我没事。”

吴嬷嬷坐到他旁边,“郎君撒谎,郎君心里头难受,老奴是知道的。”

李珣垂下眼帘,沉默了许久才问:“嬷嬷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吴嬷嬷:“???”

李珣幽幽道:“我毕生追求的信仰便是权力,我以为它是万能的,它能助我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但今天在林二娘身上不管用了。”

吴嬷嬷:“权力自然是有用的,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那是因为郎君对林二娘有情,不忍伤她。”

李珣垂首不语。

吴嬷嬷继续道:“往日娘娘教导你克制也是想护你,皆因她自己就吃尽了感情的苦头,在你父亲身上失意,怕你步她后尘。”

李珣:“以前我不懂,现在我懂了。”

吴嬷嬷叹了口气,“天晚了,郎君怕是乏了,早些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