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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穿成下堂妻后(242)+番外

柳四娘愣了愣,抬起头看她,试探问:“他如何说我?”

林秋曼冷哼一声,鄙视道:“他说柳家家风严正,柳政老迂腐,是不可能教出像你这样的女儿出来的。定是你豪赌,把身家性命压到裴六郎身上,要么飞上枝头,要么粉身碎骨,丝毫不给自己留退路。”顿了顿,“挺有上进心,也挺有出息。”

这番话把柳四娘说得面红耳赤。

林秋曼俯视她,洗涮道:“你确实有出息,有上进心。”

柳四娘尴尬问:“那他愿意出面吗?”

林秋曼:“你的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裴六郎。他欣赏这个人,不想他被一介女流毁了,自然会出手的。”

柳四娘展颜一笑。

林秋曼捏住她的下巴,细细打量她道:“今日你倒令我开了眼界,心思埋得深,不是个善茬儿。就是不知道你这样的人物进了英国公府,往后的日子又当如何。”

柳四娘抓住她的手,露出奇怪的表情看她,“二娘你跟我其实都是一路货色,你别不承认。”

这话倒是有点意思,林秋曼低头近距离盯着她,饶有兴致道:“你说来听听,我跟你又怎么一样了?”

柳四娘严肃道:“我若说了,你可莫要生我的气。”

“你说。”

“你跟我一样都不是个东西,一样的野心勃勃。”

“还有呢?”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晋王关系匪浅,上回焦老太君寿诞我就看出来了。你二人关系暧昧,他拿了你的香囊,可见对你起了心思,当时你还在我跟前装。”

“……”

“你自个儿说说,一个女郎家自立门户还能左右逢源,背后没有靠山,谁信?”

林秋曼盯着她没有说话。

柳四娘把脸埋入她的手中,轻飘飘道:“你常对我说,女郎家在世多有不易,得去争,得去抢,这话我很是认同。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只不过我激进了些,你则懂得稳重筹谋,段位比我高,若不然那晋王就不会被你吊到至今。”

林秋曼捏住她的脸,表情阴晴不定道:“你真讨厌。”

柳四娘看着她笑,无耻道:“我给裴家六郎下套子,你给李家五郎下套子,不都是一样下套子。”

林秋曼瞅着她看了会儿,说道:“我好想撕烂你这张嘴。”

柳四娘:“你来呀,给你撕。”

林秋曼立马撕她的嘴,她急了,“你还真撕!”

在回朱家院的路上,林秋曼坐在马车里单手扶额,愈发觉得她身边的人都是一群狗东西。

柳四娘如此,李珣如此,倒是华阳比他们要磊落点,虽然骄纵,至少心思没有这么复杂。

林秋曼自认自己不是个东西,但边上的全都不是个东西,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食指有意无意地敲到腿上,她闭目养神,脑子里又冷不防冒出李珣喉结上的小红痣。

那似乎成了她的执念,很想去摸一摸,试试手感。

她觉得,她要是哪天对他生了兴致,肯定也是见色起意。

毕竟他那副皮囊,没有几个女人不馋。

话说裴六郎上了柳四娘的套子后,在家里搞得天翻地覆,把英国公气得不轻。

这日英国公裴焕之去了趟宫里,出来时恰巧碰到了李珣。

他忙走上前行礼,李珣歪着头打量他,笑道:“看裴公眼下乌沉,近些日似乎睡得不好。”

裴焕之憋了许久才无奈摆手,“殿下莫要提了。”

李珣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走。”

裴焕之点头,跟在他身侧,垂首不语。

李珣背着手望着不远处的侍卫,说道:“可是因为六郎的缘故?”

此话一出,裴焕之吃了一惊,诧异问:“殿下也知道犬子干的混账事了?”

李珣抿嘴笑,打趣道:“年轻人嘛,血气方刚的,虽然干了糊涂事,好歹是个有担当的,也不算太出格。”

裴焕之老脸一红,羞愧道:“这孽子,真是气死我了。”

李珣幸灾乐祸道:“柳侍郎是个老迂腐,他若是知道你家老六与自家闺女珠胎暗结,只怕会气得一头撞死。”

裴焕之重重地叹了口气,“真是作孽。”

李珣偏过头看他,“柳家虽然跟英国公府相差甚远,不过家风严正,也算端方。两个年轻人凑到了一块,可见是情投意合的。裴公何苦棒打鸳鸯,不若成全了这桩美事,全了两家的颜面。若是闹大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双方都不好做人,何苦闹到此番境地?”

“唉这……”

“六郎今年已行加冠礼,是该进仕途历练了,还养在府里不像话。年轻人性子浮躁,便先让他到弘文馆做两年校书郎磨磨性子,待性情稳定些,再考核升迁,裴公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