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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嫁(103)+番外

可惜贺榆自以为智珠在握,摸准了贺芝的脾性行事,就等着瞧他如何出丑失宠,却没想到贺芝根本就没打算要去找林家人求助,而是骑马直接寻去了城外的佑宁公主府,找上了这位京中数一数二皮厚难缠的大佛。

佑宁公主乃是显德帝真正的元配,敏慧皇后所出之长女,显德帝将将登基,还未册封六宫之时,便下旨封了佑宁公主的尊号,并赐下鱼米富庶之乡的三个郡为她的汤沐邑,圣恩之隆诸皇子公主无人可及。

三年前,有勋贵酒后失言,道是敏慧皇后不过乡间教书匠之女,身无凤命、命中福薄,才会带着三个儿子早早亡故,白白给陈氏做了嫁衣裳。此话辗转传到佑宁公主耳中,这位自幼酷爱扮做男儿上阵厮杀的公主殿下直接点齐公主府兵马,上门把那人府邸砸了个稀烂,还把那人阖家打了个半残,凶名声震都城内外。

贺清屏自然以这般粗蛮的长姊为耻,贺朱与贺芝却是在旁鼓掌叫好,被头痛的显德帝赶去同佑宁公主一起抄了大半日的经书祛火,姐弟三人勉强有了“同窗”之谊。

不过佑宁公主真正同父同母的兄弟皆于战乱中不幸夭亡,她对下头这些皇子多少都存了些芥蒂,即便她与贺朱贺芝二人还算投缘,却也不甚亲近,加之年岁上也差了不少,后来经书一缴便再没了来往。

是以听府内掌事说端王殿下到访,佑宁公主诧异了一瞬,都顾不上哄面沉如霜的驸马潘又安,便让人请了贺芝入内说话。

她出嫁搬入公主府至今,除了年节宴请,这还是头一个私下上门拜访的兄弟,即便心头肉还在跟她置气,她也不好太过怠慢了稀客。

当然,这是对贺芝贺朱几个。若是这会儿来得是贺清屏那个小白脸或者贺康那个祸精,别说进门,没被朱漆大门砸了鼻子都算她管教下人无方。

佑宁公主心情尚可,见了贺芝便给了个好脸,大马金刀往上首一坐,吩咐人将府里最好的茶叶点心都送了来,才一扭头慈爱地问他可是有了什么为难事要人帮忙。

贺芝深谙这位长姊的脾性,知道她一向喜欢人有话便说,直来直往莫要含糊,便从善如流地点了头:“正是有一桩事,要托赖阿姊出手。”

佑宁公主一听果然满意颔首,瞧着还颇有几分期待:“你如今也算是京里有名的小混世魔星,连阿爹都拿你没什么法子,竟然也有找到我跟前的时候,可是要跟你哪个哥哥动手?贺康打不得,不过若是贺清屏那个王八,你也不用欠我人情,咱们姐俩干脆一起锤断了他的狗腿,我再请你过来吃酒解乏!”

话说得十分亲近豪迈,其中意思却也分明。除了贺清屏,佑宁公主决计不会帮着贺芝对付别的兄弟。这也是佑宁公主一贯的作风,毕竟诸位皇子皆是她的异母弟,为了哪个堵上如今的富贵荣华、身家性命都是赔本买卖。

贺芝微微一笑,对佑宁公主比了个拇指:“阿姊果然知我,我可不就是想收拾贺清屏。不过这个人情确是我欠阿姊的,只因我这回不止是想打他,其中还另有牵扯,不好白拉阿姊下水。”

佑宁公主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那你倒是快些说,白吊我胃口。你跟贺清屏那小……殴斗还要请人卜卦编个百八十字的根由不成。”

贺芝耳尖一动,权当自己没听见佑宁公主含糊过去的那句乡野俚语,叹了口气同佑宁公主说了谢家人助林斓前夫一家上京之事。

“阿斓先前错付了终身,好在早早和离,回来又同我成就了姻缘,谢家偏又要来给人添堵。这事儿不管贺清屏知不知情,我都会同他算账。可刘家人那边我总觉得不对,怕是不止谢家生事,才想着请阿姊相助,卡住刘家人绝了他们入京的心思,不然到时阿斓一个女儿家心里定要难过,我思来想去,都只有阿姊最适合行侠仗义。”

说着,贺芝还起身郑重一礼,神色凛然。

佑宁公主蹙着眉头曲起手指敲了敲桌案,生受了贺芝这一礼,抿唇点了下头:“既是与我弟媳相干,我便应了此事。倘若那庆平刘家有一人能过了都城的界碑,唯我是问。至于这人情,你先好生记着,等我哪日想起来再还我不迟。”

其实贺芝一提,佑宁公主便猜着这事儿又少不了诸位皇子及各府之间那些算计。若是这些人只盯着贺芝,便是天塌了佑宁公主都懒得多看一眼,可事涉林斓,她略一权衡,便决议管上一管。

并非是林家或者林斓本人与佑宁公主有过什么恩情,而是佑宁公主多年以来都对世间女子多些体恤怜悯。

男子好色左拥右抱,就是人之常情,而她贵为公主之尊,只是想挑一可心的俊俏才子携手白头,便被人参奏有违礼法败坏名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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