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每天想和离(50)
皇后微讶:“气晕?”
“赵晏现在就在阿瑶那边躺着,阿娘可以亲自去求证。”姜云琛理直气壮地将赵晏“晕倒”的罪魁祸首扣给临川王世孙,思及此人与她争执到一半、突然转变态度,想必是因为婚事,顿时话锋一转,“何况他还企图行刺我,居心不良,其罪当诛!”
皇后眸光微动,极力忍着不笑,在桌案底下捏紧了皇帝的手。
皇帝比她淡定得多:“此事我会处理,你且退下吧。”
姜云琛:“……”
这就结束了?
林公公不是说,父亲听闻他抱着赵晏回营地,才召他过来问话吗?
他迟疑道:“阿爹找我,便是为了告诉我临川王府有意与赵家结亲?”
皇帝不置可否:“我与你阿娘待晏晏如亲生女儿,那么你也算她半个兄长,她的终身大事,你不该知情吗?”
皇后附和:“前脚你还对我跟阿瑶说,你与晏晏情同手足,现在怎么一副老大不乐意的样子?我儿,做人须得言行一致,切忌表里不一。”
姜云琛:“……”
他为自己辩解道:“阿娘,我只是不乐意她嫁给临川王世孙,她……”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他忽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如果他现在说想娶赵晏,父母定会征询她的意愿。
她正在气头上,若是当场拒绝,今后他再提就更难了,甚至极有可能适得其反,让她愈加恼怒。
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她值得更好的。”他略一停顿,续上未尽之言。
说罢,起身行了一礼,退出御帐。
他走后,皇帝沉静如水的眼底浮起一抹揶揄,若有所指道:“阿音,不愧是你的儿子,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还坚持嘴硬。和你当年简直一模一样。”
不等皇后出声,又道:“但可惜,晏晏不是我。我们这孩子……怕是要吃点苦头了。”
皇后抬眸望向他:“陛下心里其实已经有打算了,不是吗?”
“原是如此。”皇帝悠悠道,“但现在,我决定按兵不动,看他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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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琛从帝后那里告退,朝姜云瑶的帐篷看了一眼,觉得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先不要去招惹赵晏,让她消消火。
念及事成之后,她便会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无论读书赏画还是抚琴对弈都有人作陪,练武更是棋逢对手,他只觉通体畅快,已经开始想象她出阁的情形。
她生得那么美,身穿褕翟衣、登上金辂车的时候,该是何等光艳照人。
回到自己的帐篷,他坐下喝了两三杯凉茶,心中的雀跃才渐渐平息。
随即,让陆平打探清楚赵景明夫妇现在何处,整理衣冠前去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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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营地升起袅袅炊烟。
赵宏和广平王世子等人满载而归,正兴高采烈地商量着一起用饭,谁知一进营地,就有无数道目光投来,一个与赵宏颇为相熟的公子走上前,低声道:“赵三郎,你阿姐出事了。”
赵宏心下一惊,那人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先别急,医官去了趟含章公主的帐子,很快就出来,令姐应当没什么大碍。只不过……”
顿了顿,话音放得更低:“她回来的时候昏迷不醒,是被太子殿下抱着的,许多人都看到了。”
“多谢相告。”赵宏对他略一颔首,又向广平王世子道了声失陪,直奔自家的营帐。
赵景明夫妇刚送走传信的宫人,赵宏就风风火火地闯入:“阿爹阿娘,阿姐她……”
“晏晏没事。”赵景明示意他坐下,“含章公主的人说已经请医官看诊,稍作休息就好。”
赵宏放下心来,复而支吾道:“我听说,阿姐是被……那个,太子殿下抱回来的,阿爹,这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赵景明摇了摇头,“我和你阿娘均是旁人口中听得消息,并未亲眼所见。”
裴氏忧心忡忡,提议道:“你们两人不方便,不如我过去瞧瞧,看在晏晏的份上,公主殿下应当不会将我拒之门外。”
虽然她不像某些泥古守旧的妇人,觉得女儿与太子肢体接触有损闺誉、父母家族也跟着颜面无光,但流言蜚语的威力不容小觑,她担心女儿会被不怀好意的人中伤。
必须问清前因后果,方可准备应对之策。
赵景明正待点头,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响动。
隔着帐篷,内侍的通报声传来:“赵将军,赵夫人,太子殿下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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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打起帘子,姜云琛走进帐中。
赵景明夫妇及赵宏起身相迎,刚要行礼,却被姜云琛制止。
反倒是他拱了拱手,面带歉意道:“孤与赵娘子纵马林间时,偶遇临川王世孙,赵娘子与他话不投机,争执起来,兴许心中气极,世孙一走,她就突然晕了过去。彼时四下无人,孤急于带她回来救治,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