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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皇叔(99)

作者: 山间人 阅读记录

“是,臣多虑了。”同样的事,徐融提过一回两回,便不好再多嘴,只能转而将话引向别处,“这一两日,宫中都已经传遍了,说赵家二娘与圣人有私情,却遭圣人始乱终弃,这话若传到播州的赵将军耳中,也不知会不会掀起波澜。”

“始乱终弃?”提起这事,萧煜不禁冷笑,“我怎么记得,是赵家娘子明目张胆地勾|引?要不是圣人先前那般行事无度,恐怕也不会落下这样的名声。”

上一回在齐太后的寿宴上就初现端倪,到后来马场上的事,更是早传得人尽皆知,只是因那个突然出现的不知身份的女人,才将这事盖了过去。这大约便是萧恪之自作自受吧。

徐融说起这事,却有些不赞同:“圣人此举,却有些草率了。赵家再如何,也还握着播州军呢,与甘州军比起来,也算势均力敌,却这般轻易得罪了。”

他总有几分不明白,这位皇帝有时看来心思缜密,城府极深,可有时又完全不按常理来,让人觉得摸不着头脑。

萧煜却道:“那赵二娘是什么人?丧夫寡居,却不替夫守丧,反而回了娘家,甚至大庭广众之下,勾|引天子,这样薄情寡义又水性杨花的女人,谁能瞧得上?至多能当个玩物罢了。”

徐融看他一眼,将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他知道萧煜心里中意的,始终是太子妃楚氏,有这样的美人在身边,自然总看不上其他人。就算先前已松口,愿意为了将来,用些联姻的手段,也始终没真正见到动静。

好在,若皇帝真的与赵家结仇,对东宫而言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赵家人啊,若能站在东宫这一边就好了。

……

雪夜里的七圣观,仿佛一座隐在世外的孤岛。

大雪簌簌而落,堆积起一层又一层的银白,在皎洁的月色下晶莹剔透,熠熠生辉。

屋子里是潮湿的,凄冷的,风雪从缝隙里钻进来,怎么也抵挡不住。

可人却是滚烫的,热情的,严丝合缝地抱在一起,又若有似无地分开,再触碰、试探。

冰冷尖细的玉簪与丝滑柔软的发梢搅合在一起,时不时划过、刷过,从上至下,由峰顶至谷底,一个角落也不放过。

“陛下、六叔,别……阿宁难受……”

美人眼含泪意,欲坠不坠,看似娇娇怯怯,实则宛如妖物,一举手一投足之间,便能勾得人无法招架。

“难受?难受便该说实话。”萧恪之咬紧牙关,话音嘶哑低沉,像是压抑不住,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你说,到底谁更教你舒坦,教你满足?”

屋里的灯亮着,明黄色的烛光映在她粉白的面颊和起伏的身躯上,连眼睫上细细的晶莹与从沟壑间滚落的汗珠都一清二楚。

宛如一株本该在夜里闭合沉睡在莲叶间的纯洁睡莲,在他的引逗下离开栖息的水域,悄然绽放,花瓣间滚着露珠,花蕊间沁着幽香,处处都是鲜为人知的浓艳春情。

帕子上的、亵衣上的莲花,还有温泉池里漂荡的莲灯,都一一在眼前闪过,最后化作眼前这一朵,让他爱不释手,恨不能极尽所能地蹂|躏,更恨不能捧在心口疼爱。

“是陛下、陛下!”

她语带哭音,唇瓣被咬得娇艳欲滴,只盼他能饶过她。

可他却好似有无限耐心,偏偏不让她如意,依旧将她钳制着不能逃开。

“说清楚些,哪儿让你舒坦,哪儿让你满足?”

美人被逼得容色羞窘,宛如一片烟霞。她闭了闭眼,眼睫上登时沾上更多细细的晶莹:“陛下——哪儿都好,哪儿都让阿宁舒坦……”

可他依然不满意她这明显是敷衍的话,仍不依不饶逼她说得更清楚:“说清楚,可别拿这套来唬朕。”

她无法,只好当真顺着他的话,认真地在心里比较起来。

在她面前,萧煜一贯是温柔的,更是阴沉的。夜里在床榻间,他面对着她,一样失控得不能自已,可越是如此,她却越能感到内心深处的冷静与漠然。随着日子久了,与他在一起时,她越来越像是与自己的肉|体分离了,只静静地站在一旁审视着自己,也审视着他。

萧恪之的确是不同的。

大约因为是在军营里长大的,他比旁人都更强势,更英武,也更有力量。他虽冷峻,却不阴险,无形之间透露出的气势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疼惜,也都让她无法分神,唯有全身心地投入其中。

许许多多细节忽然零散地涌入脑中,交织成一个个流转的画面。

“陛下、不用阿宁服侍,也、也不用阿宁曲意逢迎……不会伤害阿宁身边的人……”

她几乎是无意识地喃喃起来,声音由低到高,再度染上哭音,好像要把过去压抑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一直缀在眼角的泪珠也终于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