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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宠妃(65)

沈荞用现代概念换算一下,差不多就是一个诈骗犯告诉你中了五百万大奖的离谱程度。

容湛自然不是傻子,不至于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二人说对方很谨慎,每次都使不同的小厮来,亦看不出来身份。却愿意先付一半酬劳,金子卑职已找到,足十两金,是真金,但不是官银,亦无其他记号。”

官银是有标记的,尤其是金子,下头刻有专用的符号甚至铸造人都会刻上,便于查找出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十两黄金是这两个人十辈子也赚不到的钱,于是这事虽然荒唐离谱,亦甘愿来铤而走险了。

荒唐的点在于,二人压根不知道具体要偷的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是一张药方,什么药方也不知道,偷到了偷的是不是真的也没办法确定,沈荞会不会随身带在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宫更不知道……

二人寻了机会几日前便已经混入了别院,一直等着,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

昨夜里司马珩不在,外部防守严密,但内里却松懈,夜里在沈荞的屋里熏了迷香,瞧着殿外只两个女婢守着,才敢动手,只是没想到一个女婢耳朵过于灵敏,另一个又太能打。

沈荞听到药方整个人背忽然凉了一下。

不知怎么,倏忽觉得像是司马珩给她下的套。

从第一回 假装有喜进宫,沈荞就有了警惕,偷偷寻了避子汤的药方,第一次行事后就开始吃了。

在皇帝急于要皇嗣的情况下,沈荞想悄然吃避子汤费了不少心思,知晓此事的只有叶小植与自己。但叶小植应当不至于对沈荞下手,毕竟她母亲沈荞已派人接来了敬都,除非她连母亲都不顾了,才会做这种两面三刀的事。

但也难保司马珩不会逼问她什么事。

但司马珩会因为这个特意去逼问一个婢女,甚至不惜策划一场荒唐又离谱的刺杀?

司马珩看了沈荞一眼,瞧她若有所思的样子,问了句:“可知是什么药方?”

沈荞心跳如擂,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以及知道多少,怕日后暴露,只能故作迷茫地说:“妾倒是不知道身边有什么药方值十两黄金的。”

司马珩又问容湛,“买主可有查到?”

容湛摇头,“无从下手。”

司马珩皱了皱眉。

容湛请示道:“殿下,刺客如何处置?”

到如今这个程度,也查不出来什么了,随手拿出十两黄金,却只要人偷一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药方,确实是荒谬。

司马珩没吭声,但容湛已了然,抱拳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沈荞还兀自出着神,刚还在同他撒娇耍心机,转瞬就是职业危机。

司马珩却没有再问她什么,他宫里头还有很多事,很快便被叫走了,临走前只叮嘱了人好生护送她回东宫。

福吉和叶小植进了屋,福吉脸色有些臭,库图对她来说如父如兄,她对其极为敬重,是以库图看重的人,她亦十分放在心上,昨夜里容湛挨了一脚踹,又忙到天亮,据说天亮的时候还吐出来一口血,她心情差得很。

叶小植却只关心沈荞的身子,“娘娘可还好?王生已去请太医了,估摸着快要到了,殿下说便是无碍,也给娘娘请个平安脉。”

沈荞听到太医和平安脉,心里又是一紧,每隔半个月太医都会来请一次平安脉,听说皇帝还过问了,大约是觉得她到如今肚子都没有动静,有些着急了。

沈荞原本觉得无妨,剧本里沈荞也一直没有子嗣,以至于一开始沈荞都以为司马珩可能也像其弟弟一样不能人道,但事实证明实在是她想多了。

而现在她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如今剧本完全脱离轨道,意味着什么剧情都可能发生,剧本里“沈荞”一路荣宠到最后,可以目前来看,沈荞很怀疑若是被发现自己一直在喝避子汤,恐怕都不需要太子兄动手,皇帝就能把她杀了。

她能被立为良娣,全靠那鬼扯的贵子一说,在青州的时候,司马荣湚就能不停给司马珩送女人,如今只沈荞一个,司马荣湚一直没再起给他纳妾娶妻的念头,全因为如今屁事多顾不上且司马珩抗拒罢了。

若是长久沈荞这里没动静,皇帝必然失了耐心,到时候给她弄几个真姐妹来演宅斗戏码,沈荞觉得自己处境会更加惨。

如此思量许久,太医来请平安脉的时候,沈荞委婉提道:“胡太医可有何调养身子的方子?”

太医询问道:“娘娘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沈荞摇摇头,“并无,只是最近常常有梦兆,总觉得……”沈荞似是不好意思地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摇头轻笑,“大约是我杞人忧天,但若是殿下第一个孩子,我想仔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