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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宠妃(63)

黑夜里,司马珩面若寒霜,纵马直冲到二门,翻身下马,大步跨了进来。

他身后两队侍卫,皆鱼贯而入,为这夜里,更添几分肃杀。

司马珩远远就看到了陷进椅子里脸色苍白如纸的沈荞。

一众人齐齐跪地,容湛自觉失职,垂首跪道:“殿下。”

司马珩一脚将容湛踹出去几丈远,福吉豁然起身,握拳,险些冲过去。

容湛从地上爬起来,跪在那里,垂着头不吭声。

沈荞仿佛如梦初醒。

恍然想起来福吉的话,“你死了,殿下会杀了容湛,将军会去找殿下报仇,一切都会乱套。”

听这话时她只顾着品后半句,此时才想起前半句,“你死了,殿下会杀了容湛。”

她不觉得在司马珩眼里自己比容湛重要,可是司马珩踹容湛的力气太大,如果是寻常人,怕是这一脚能被踹掉半条命。

容湛是个很合格的死士,便是不说库图会不会因为容湛出事去找司马珩报仇,若容湛真的被司马珩杀了,几乎相当于让司马珩自断双臂。

沈荞倏忽起了身,踉踉跄跄朝着司马珩扑过去,柔弱无骨地扑进他怀里,眼泪奔涌而出,哀哀低泣着,“殿下,妾差点以为见不到你了。”

司马珩单手抱着她,“孤来了。”

他已歇下,信号亮起的时候,有暗卫过来说,别院出事了。那一瞬间他神色顿时垮下来,整个人戾气达到顶峰,他不知道容湛是不是突然变废物了,特意交代过好好看着良娣,依旧是出了事?

此时看见她无事,那股戾气才散。

沈荞仍怀疑是否是司马珩早就布好的局,亦或者是库图的局,她做出一副恐惧害怕后怕的样子,一边哭一边捶打司马珩的胳膊,“别院固若金汤,处处是殿下的人,怎会有刺客无端出现在寝殿,莫不是殿下腻烦妾了,想除之而后快,若如此,殿下不必费那个心,您只消说一声,妾甘愿去死。妾的命是殿下的,您若要,随时拿去就是。”

司马珩皱着眉,“孤要你命做什么,若如此,也不必派容湛跟着你了,此事是他失职,你若气不过,孤替你杀了他。”

容湛仍跪在一旁,闻言沉默道:“容湛愿以死谢罪。”

沈荞瞧他表情冷戾,不敢再作妖,冷静下来便也能想到,司马珩不是如此拐弯抹角之人,即便是拿她做靶子,以他的性子,也不会如此遮遮掩掩。

沈荞抬手,指尖抵在司马珩唇上,神色缓下来,“殿下莫说傻话,容湛武艺高强,他在您身边,妾也安心,今日之事尚未查明,何苦先杀自己人。”

司马珩低头凝视了她一会儿,瞧她整张脸都吓得惨白,却还在为他考虑,不由抬手碰了下她的脸,“孤会替你做主的。”

沈荞抱紧了司马珩,“妾谢过殿下。”

心里却在暴躁,你特么赶紧登基吧,提心吊胆的要人命,等天下安稳了,等你三宫六院,爷麻溜的滚,滚得远远的,我种地养鸡去,都比待你边儿上舒心。

司马珩不顾周围全是人,低头碰了下她的额头,“孤陪你去休息。”

司马珩从腰间拽出自己的令牌,丢给容湛,“给孤挖地三尺地查,明早过来回话。”此令牌在手,可以让容湛调令所有的侍卫,甚至护城军。

可见殿下铁了心要彻查。

容湛接过去,严肃应道:“是,殿下。”

黑衣人仍疯疯癫癫胡言乱语着,几个侍卫按着他,却没想到他突然暴起,差点窜出去,一个侍卫一脚将他膝盖踹弯才制服。

司马珩捂住沈荞的眼,淡声吩咐道:“把他腿卸了。”

沈荞浑身发冷,只能抱住司马珩。

司马珩最后半抱着她将她带回了寝殿,沈荞不敢再睡那张床,司马珩极迁就她的带她去了另外的房间,抱着她躺上了床,哄道:“睡吧,孤在。”

沈荞睡不着,可仍努力闭上眼,没想到倒是很快入睡了,只是睡不安稳,外头不时有动静,恐是容湛在排查。

沈荞脑海里不住闪过司马珩踹容湛的样子,一时不知该欣慰他紧张她,还是该骇然于他的冷酷。

容湛跟了他那么久,他可以随口说出杀了他的话。

如果有一天她忤逆他,怕也是这下场。

死士对于这些显贵来说,同一个物件,一个奴隶没有分别,他们毕生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主子出生入死。

但沈荞从小接受的教育无法认同,正如她永远也无法认同三妻四妾和男尊女卑。

她和司马珩之间也就永远都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沈荞想,自己和司马珩的关系确切就像是老板和员工,谈利益就足够了,各取所需,不必谈理想和情怀,领导画的大饼,当放屁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