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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宠妃(135)

大臣们的意思同沈叙之差不多,有人说是不是操之过急。

有人则说储君乃国之安定的根本,早日立储亦是好事。

说起立储,选妃之事难免又被提起来,便再次有人提议广选秀女,充盈后宫,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阿景资质不错,几位夫子皆评价过,温善仁慈,明君之相。

但大家私下里都提过,三岁看老,咱们这位小皇子,过于温善了些,只适合当个太平皇帝,但大临刚安定下来,正需要一位有魄力有手腕的治世之君,司马珩是,但百年之后,整个大临是否能达到太平盛世的程度,谁也说不好。

故而立储之事,相当大一部分人还是希望等新的皇子成长起来,再行择选。不必操之过急。

司马珩垂眸听着,因着昨夜里没睡好,面目冷厉,一言不发。

渐渐的,下头声音小了,似是在等他表态,才能继续探讨。

但司马珩一直未就此事表态,似乎方才说立储,只是随口提一下而已。

短暂的沉默,祝泓上前,提起秋招之事,法令已颁布,今年重开恩科,乡县的选拔在准备明年的春招,而第一批由各地举荐的学子已然踏上来敬都的路。

祝泓说:“因着陛下鼓励女子入学,儋州远南县下的县学聘了一个女先生,招了几位女学生,这本无伤大雅,只是其中之一女扮男装去参加县试被检举揭发,被扣押在了县衙里,没多时被判秋后处斩,那位女先生一路击鼓鸣冤到儋州,老臣恰好在儋州,便过问了此事,私以为此事有待商榷,此前并无法令可依,因此奏请陛下定夺。”

此事已递了折子,司马珩亦看过了,只是暂时还未批复。

祝泓此时再提,不过是觉得等不及了。

司马珩终于抬了下眸子,问了句:“因何检举揭发,以何名目?”

祝泓致力科举到了鞠躬尽瘁的地步,盖因惜才,提到这里,难免提一句,“臣瞧过那女子的文章,才学兼备,言辞犀利,不可多得。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因着才学过于出众,故而招人嫉恨,远南县的县试只有两个名额,她若去,必中,因此被检举揭发。”

司马珩思索片刻,“祝老以为如何?”

祝泓拱手,“臣以为可惜。”

-

沈荞手持香簇,挨个儿对着佛相拜过去,慈济寺得知她要来,特意清了场,虽则她特意叮嘱过,不要兴师动众,可容湛自然不会让她陷入一丝一毫的不安全当中。

于是她拜佛的时候便忍不住自嘲,若当真有菩萨佛祖,怕是也不想保佑她。

她跪拜于地,虔诚地叩首,其实什么也没有想。

不知道要求什么。

倏忽想起第一次进佛寺,是在青州的慈恩寺,司马珩何止不虔诚,他甚至陈兵山门口,险些在佛门清净之地开杀戒。

他带着沈荞去拜佛,也不好好拜,穿过宝相庄严的大殿,直奔后方的送子观音。

那时候觉得好可怕,沈荞腿都是软的,觉得司马珩此人又暴戾又精神病,如今回想起来,晃似隔了千百年一样远。

沈荞起了身,说累了,主持便请她去静室小坐。

沈荞在那里喝了一壶茶,吃了几样味道粗淡的茶点。

她说想在这里过夜,容湛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

沈荞偏要跟他作对似的,“我不能在这里住?”

容湛便又摇头,“卑职只是担心娘娘住不惯。”

“我一来这里,便觉得心情舒畅,心境宁和,想来是我与佛门有缘吧!”她胡扯道。

容湛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不敢反驳,最后只好拱手去安排。

寺里简陋,客房更是简陋。

沈荞吃了斋饭,要歇下的时候,亭儿蹙眉看她,似是非常不解娘娘为何非要来这里住。

沈荞脱了鞋子,上了床,轻笑了声,“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他总不能在这里胡来。”

司马珩此人实在过于执着了些,沈荞虽心软,可也不敢苟同,她实在很不想被他磨到最后没有脾气,然后稀里糊涂自己跳坑。

她惹不起,她躲还不行。

躲一日是一日,他哪日里清醒了累了,兴许就不再折腾她了。

沈荞怀着这样心思躺下的时候,还在愤愤,他说她做事没毅力,一碰壁就想逃,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逃还能硬碰硬?

她又不是他,脑子有病一样,挨打还要递棍子。

沈荞莫名摸了下墙壁和床的缝隙。

哦,没有夹层。

沈荞翻了几次身,好不容易睡着的时候。

外头门响了。

沈荞绝望坐起来,用了两秒钟来反应自己是不是幻听了,然后用了三秒钟分辨出来,确实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