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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宠妃(132)

她翻了不知道多少次身的时候,敲门声起了。

“笃笃——”

“谁?”沈荞凝神,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时辰,应当不会有人敲门才是。

“孤。”

外头人应了声。

沈荞愣怔片刻,继而蹙眉,他怎么来了?这个时候了……

沈荞坐了起来。

她睡觉没有锁门的习惯,外头惯常有人守门,且司马珩总爱推门而入,沈荞都习惯了。

他倒是突然讲礼貌知道敲门了,沈荞想说门没关,思考片刻还是下了床,去开门迎他。

他站在门口,一身玄衣如墨,脸色寒如夜色。

“陛下怎么来了。”她小声问。

两两相望,气氛沉寂,屋里头灯灭得只有羸弱一盏,照不清人脸。奔奔越过他朝沈荞扑来,可惜被司马珩勒着脖子,将它勒了回去,他终于开了口,“你的狗闹腾得很,吵得孤睡不着。”他微微偏头,不敢去看她眼睛。

沈荞张了张嘴,不知怎么,忽觉得心酸。他这借口委实不太高明,奔奔确切闹得很,可若他想,这狗半分闹不到他脸前去,更不必他亲自来送。

沈荞垂下眼睑,似是有些无奈,又有些脱力,“陛下……”

司马珩瞧她微叹气的神情便觉得胸闷,脸色亦垮下来,“狗送到了,孤便回去了。”

它唇抿着,声线紧绷,似是预感她又有凉薄话给他,压抑着怒气。

那样子,平添几分可怜。

沈荞最终也没说出口,她看着他握狗绳的手捏得指骨都白了,便觉得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天色太晚,陛下要不要……在府里歇一晚。”她声音涩然,觉得自己大约又办了错事,狠心不足,注定拖泥带水。

她痛苦极了,痛得喘不过气来,忽觉得可悲可叹可恼。

司马珩深深凝望她,看她空茫的脸色,从她那挣扎的眼神里,看到了心软,亦看到了悲哀。

因何心软?

因何悲哀?

是他叫她心软了,也是他叫她悲哀了?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他恨她,恨她诓骗他,恨她小意的讨好,恨她自始至终都表现得极爱慕他的样子,却到这时候,突然背过身去说要走。

她让他显得异常蠢钝。

还从未有人这样戏耍过他。

恨极了,恼极了,他俯身,上前一步,重重吻住她。

潮湿的,带着水汽,是外头的雨。

沈荞呆愣片刻,整个人撞在他胸骨上,撞得生疼,她推了他一下,没有推动,继而看到他泛红的眼眶,然后终于停止了挣扎。

沉默,又是沉默。

司马珩打了个呼哨,容湛无声潜过来,将奔奔带走了,他踢上了门,单手将沈荞抱去了床上,沈荞推搡他,“陛下到底想怎么样。”

“你不愿意你就喊,你看看你喊破喉咙,有没有人敢来管。”

他脖颈上的齿痕还没消,泛着紫,结的痂还没掉,触目惊心。

就那么敞开在那里,仿佛在控诉她的罪行。

可明明一直是他在强求。

沈荞不愿意这样,真的不愿意把两个人弄得面目可憎,她沉默片刻,倏忽开始脱衣服,一边脱一边冷笑了声,“是,阖院都是陛下的人,陛下是天子,谁敢违逆,陛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臣妾又不是贞洁烈女,陛下要我还能不给了,您生什么气啊!还一副要哭的样子,臣妾都没哭呢!王生说您病了,怕是又来诓骗我心疼您,天下都是陛下的,都站在您那边,臣妾有什么资格喊呢!”

司马珩愣住。

沈荞脱干净了,又去脱他的,“怎么,非得臣妾喊两句给陛下助助兴?不是要吗?陛下继续啊!”

“小荞……”司马珩蹙眉。

沈荞见他冷静了,倏忽拍了他一巴掌,拍了一巴掌觉得不解气,又连连捶打他几下。

司马珩却也不恼,只是低头看她,看她气得脸通红,从那气愤中品出了爱意,于是又心满意足起来。

他捧住她的脸,笨拙亲吻她。而后轻轻握住她的手,替她揉了揉,一副任你打别累了自己的样子。

沈荞便觉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更生气了,“陛下究竟要做什么,臣妾好话赖话说干净了,您就非得逼臣妾不可。”

“是你在逼着孤。”

“臣妾哪有那个能耐。”

他倏忽转了话题,说了句,“朝露殿的人,孤处理干净了。”那语气,一副邀功的样子。

沈荞却并不领情,“陛下莫要胡闹了,您这样胡来,吃苦的还是自己,弹劾的奏章,怕是要把陛下埋起来了吧!”

“孤什么时候怕过吃苦。”

“没有谁愿意吃苦,吃得了一时,焉能吃一世。”他此时觉得一切都不难,来日保不齐还要拿这样的“牺牲”来埋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