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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宠妃(125)

沈荞看他脸色,顿觉荒唐,能说吗?可以说吗?结果是什么?第一次见他之时,沈荞只能跪着,跪得膝盖疼,连揉一下都不敢,呼吸声放得极缓,生怕不一小心就被砍了头,后来得到了他的青睐,沈荞日日哄着他,说话字斟句酌,生怕惹他不高兴,日子渐渐好过了,再然后平步青云,从一个民女,坐到了贵妃之位,诞下皇帝的长子长女,在后宫里横行无忌。

便是如今,她甚至可以公然斥责他,除去担心小植的因素,何尝不是觉得,他不会动她。

沈荞没有不信他,只是不敢信,更不敢全信。

沈荞声音倏忽软下来,“陛下待臣妾情深义重,是臣妾过于担心小植,失礼了。”

司马珩冷哼一声,“孤想听你一句心里话,便是这样难,刚才不是骂得很痛快,这会儿又想装哑巴。”

沈荞怒气过后便觉得自己□□委实羞耻,捞了被子裹在身上,闷声说:“是臣妾不好,臣妾给您赔罪,求您不要让小植离开清和宫,她眼睛越发不好了,臣妾不想她被折腾。她没有做错什么,错就错在臣妾非把她带入宫,陛下开恩,让她出宫去吧!”

司马珩安静地看着她,许久,他眼眶都红了,扶着她的肩膀,怒视她,“你对任何人,都比对孤上心,孤在你心里,就这么不重要。”怕死连一个侍女都比不上吧!

他不信,可事实却是如此。他这些日如此气恼,何曾是在气她,不过是在气自己,他如今,是彻底被她牵着鼻子走,却还不愿意断舍。

沈荞被他捏疼了,挣扎起来,她越挣扎,司马珩便越用力,最后沈荞便只能用脚踹他,声音嘶哑着怒说:“你到底要怎么样,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你倒是放我走好了。你既然这样为难,我消失了,便不必为难了。皆大欢喜。”

“欢喜,皆大欢喜。好啊!”司马珩终于松开了手,沈荞狠狠推了他一下,将他推远了,兀自跌坐在床上,往里蜷了蜷,忽而抬头看他,憋不住说:“陛下要我说什么,要我说我善妒自私不愿与任何人分享夫君,便是名分也不行?还是要我说我自始至终连陛下的妻都不算,却还妄想以妻的身份拥有陛下?便是我说了又如何,陛下便能为了臣妾不立后不纳妃,不要后宫,不管朝臣反对吗?陛下做不到,臣妾何苦去说,说了不算是自取其辱吗?陛下要我说什么?啊?你说立了后什么也不会变,便是你立了当个摆设,可皇后就是皇后,她永远是陛下的妻,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说到最后,沈荞几乎是在喊,她觉得自己这样子一定特别狰狞,她演戏的时候都没这样的爆发力,她觉得今天大约是自己演技的高光时刻。

因为带了情,入了心,尊卑忘却了,礼节没有了,有那么一刻,她在想,说便说了,砍了她的头也认了。

这破地方,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死便死了,活着又如何?

还说不要步“沈荞”的后尘,她如今也好不到哪里去,简直是难堪透顶。

沈荞就那样看着他,看了许久,最后重重咳嗽起来,咳得满面通红,司马珩终于动了一下,上前一步,试图给她拍下背,沈荞警惕地往后缩了缩,声音仍是僵硬的,“你别碰我。”

司马珩还是将她扯过来,拍了下背,“孤不明白你为何这样介意,孤只是选了一个对你最好的方法,可既然你介意,孤也不是不可为。你都不怕离开孤,又何怕开那一句口。孤什么也不知道,只能猜,猜不对了,你又要恼。”

沈荞气得几欲昏厥,不由阴阳怪气一句,“那可真是太为难陛下了。”

“不为难,孤想明白了,要得到些什么,总要有代价。便是你吃准了孤拿你没办法,孤也认了。”

沈荞觉得他指定有点毛病,数千年的代沟真是难以跨越。

她口不择言道:“我又没夸你,陛下也别一副为了臣妾退让的样子。臣妾也没逼您什么,您娶妻,我下堂,左右您还是有妻,倒显得您很委屈似的。”

“你明知道孤不会放你走。”

“可陛下也明知道臣妾不愿意与人同侍一夫。”

“你既想要后位,孤给你又何妨,孤又不是不愿意立你为后,若你坐了后位,前朝你兄长要遭排挤,前朝若孤过于插手,必遭反弹,到时候你心里不痛快,吃苦的还是孤,但后宫全在孤的掌控之中,后位一个虚名罢了,孤对你并不会变。但既然你不愿意,孤便另想办法就是。”

沈荞愣怔片刻,点点头,“臣妾觉得陛下说的有道理,陛下要考虑的太多,臣妾却只是一介妇人罢了,没有那么深明大义,也不想顾全大局,所以我们从来就不合适。我现在,只想出宫,便是龟缩一院,老死在一处,也不愿待在这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