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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福神让给你当行不行(70)

作者: 好野一头熊 阅读记录

“你乏了,该就寝才是。”年支了个呵欠,也不惧,只揉揉心上人的头扣在身边,食指捏捏他的耳垂笑道,“阿念,你耳朵好烫,可是灼火?”

“...闭嘴。”

顾念执拗自然不肯就罢,他还不知后日究竟受了什么天劫,要二神一个好下场都没能添上,也还是不知自己究竟为何而活,却抵不过这困法。

他本打算今夜知晓个事实真相,偏偏此路坎坷,谁都不肯摊牌,怪哉!

“你究竟在瞒我何故?”

原是大妖遮着他的眉目趁他不备施了个小法,那阵困倦之意如同爬虫,由头至尾攀附而上。

“你早该安安定定落在我身旁,阿念。”宋锦年看他被迫半合拢的眸子,眸中神色多是不解,遂以宽慰的语气说着对自己有利的话,“我先前乏力不是你的缘故,只不过是我点着了太多长眠香。”

年指尖一挑,那就近灭完了的香烛之下露出模样。

光样子就显然是对顾念处心积虑设计的东西一概皆知,顾念睡倒在沉沉睡意中,失去意识前也只能存着半醒的躯体腹诽:“也是,你又有什么好惧怕的,又死不了。”

是我失算了。

次日醒来再做细算,已是七日棺制程第五日。沈府没有任何声响,这才怪异,往常无论如何沈家奴仆皆奔走繁忙,不至于为了家主一死搞得人心惶惶没了一点动静,就跟此地失了活物般。

顾念醒来先是照旧默不作声,他推开被褥还是略微有些昏厥之意,下了床也仍是步子跌撞立不稳。昨夜睡不得好觉。

梦中一会儿立于房檐又见乌纱人,那在斗笠下的身影还是多有眼熟,剑走偏锋,恨不得招招要他性命,错综嘈杂。

一会儿又在琼浆云麓台之类的地方,耳畔还会回荡着梦境中灾祸指着宋锦年道些什么——“你这是大逆不道!”

“我要你带他走!”灾祸背对着他倒与另外二人,看不清面孔,只看清灾祸是怒目而视,瞪着抱着一道红衣身影的人,或许眼不见心为净最好,灾祸闭着眼嘱咐那人,“若是兄长在你手中有半分差池,我即便是堕入冥界也绝不会放过你!”

“这两人结的梁子是有多大...”顾念不知,倒是好不容易醒来出了一身冷汗。

那梦纷乱,混杂着几句福神的语重心长,看得顾念稀里糊涂的。只是福神更像是自言自语,听不清也就罢了。

最后梦见宋锦年从长藤翻身而下,拿着仙逸追着他在后头喊:“好生倾慕大人多年,而今既然你不愿,那一朝毁于此岂不更好?”

噢?在说我?

宋锦年不在,他睡的位置亦是冰凉。

门没开却还觉着冷,一低头才见只穿了里衣,薄薄一层。顾念扶着床榻不语,谁知道宋锦年昨夜做了什么,依着那桌上长眠香的灰烬,想也知道此妖唬他。

“...”他不是个愿意坐以待毙的人,至少宋锦年此时是他最可信又最不可信。

索性倒在床上,一件单衣任凭风吹,长眠香的作用有些难把控,眩晕迫使顾念不觉将手背覆在额头,寻求凉意安抚慌乱。

仙逸作响他倒也没空去理,只因理不顺因果关系,今日光线不知为何极为强烈,逼得顾念忍不住眨眼——“!”

他面前本是沈府红木房梁的构造,可在他那眨眼瞬间,他清楚地看见了个影子,一个血肉模糊的影子!

“谁!”

绝不是错觉!

他甚至在那一刹那与血肉对上了眼神——那是张五官聚集,极为可怖的面孔.

鼻子的部位似被削去一半,又似圆角的棱状,沾了几根白色毛发在面上,眼珠瞳仁虽没被剜去,却皆如同被剥了皮,色泽偏红,里头的纹路看着与蛊虫脱不了干系,此物方才吊着眼无神地盯着他。

顾念喉结一动,伸手去摸自己的脸颊,那不知何处藏匿着邪里邪气的东西淌着的血醒湿气,还残留了半点在他面上,温度没有面上看着那样高,反而是刺骨的凉。

他心知多有蹊跷,立即招手将仙逸手执,迅速起身警惕四周,可房内摆设与沈府平日无异,恍惚间外头突然有了动静——

房门从他昨夜入榻之后一直是由年锁着的,门阀插的严密,纸糊的东西没什么遮光可言,正因此,顾念才注意到外头是天光大白。

百得离谱,没有人的影子亦没有屋檐古缸的影子,脸门缝底下也只是有悬空。

“幻术?”顾念头一个想法如此。

纸糊的门纸忽而簌簌地响,从外头院子内开始的震触。而震触的来源,似是包布鼓槌重重击打在皮鼓面来的声响,顾念站在房内当央,凝神预判这股子震动的方向。

待他细细去听了便分辨出不单一面鼓,听鼓声音韵浑厚,想来是面大鼓,那鼓由远及近,顾念起疑:“挪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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