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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福神让给你当行不行(45)

作者: 好野一头熊 阅读记录

柳杏低头一嗅,木屑味,渗着黑气:“这是何物?可是要我下药给他?”

☆、死嫁(十八)

“这是忏悔之心死人的魔眼,你只领他井口,让他瞧见沈林氏的尸首,将此物撒在他身上,记得,要从头颅撒到人足,而后你只管往后跑就是了。”

如此长一段话,叶柳杏听出这话音不对劲,在极力隐忍痛苦那般。见沈一阿糍都在院内,她速速有了打算。

污浊一族生来像是居于肮脏之境,昧良知剩得只是服从。

糜背着背篓而坠落地,在她眼前虚晃几眼又没入暗处。啪嗒一声踩动,爪牙之下带着从沼泽里出来的粘液。

柳杏提着烛台去找他,火光下才看清了正身,好像是受伤了,糜蛙型的眼睛如今仅睁开了一只。

右眼闭合刮去好大一块眼皮。

按理说他身为魔族,戴个斗笠着些盔甲,寻常人自然是伤不着他的。先前见一面柳杏多是觉得他可怖,至此瞧见他,甚至想问问糜可是去了哪里受伤了。

糜一眼看出她的心思:“你看我?是动了恻隐之心?”他偏过头往别处看去,有些不自在:“那倒不必,我族自有药物,你想帮也不得,你们人族总是如此。”

她将烛台往桌上一放,低下头忽而吹灭,一缕细烟往外飘,点着的是根新蜡:“那便罢了,你们一族何必非得将自己置于死地。”

“呵,你有立场说我不是?你又何必,该跑不跑,纸包里头的东西你自己当心着些,否则,二少夫人变小妾,你当真就翻不过这荒唐府。”

沈易财大气粗,归了府便吩咐着下人做事,废了好大力气他才将妙嫦缓和住,彼入了夜才得以立于南苑苑门,见桌椅皆被搬出房邸摆在院中,有些恐惧——那口井漆黑地立在那,似座孤坟。

沈一不见了踪影,也没有旁的小厮或是丫鬟,柳杏先是将众人派散,为的是以防万一。倘若是魔眼牵连到无辜人,那她的良心难以端平。

如此一来,这肥硕鼠胆之人又不敢贸然入府了。

“老爷。”柳杏带着阿糍布菜,从苑内款款而出,面上笑靥如花,实则默念多次“全当是豁了出去。”

美色当前,沈易见人如此主动邀她,更觉柳杏是识相之人,对亡妻与小儿的恐惧散了一大半,由是随着进了这开口熔井。

这顿饭吃的并不舒坦。

“柳杏啊,你瞧你家来我沈府,若你从,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若你不从那就——”沈易色鬼上身,在妻儿亡故之地,对强买来冲喜的儿媳动手动脚。接着醉酒之意妄想要挟她。

柳杏推搡着他的大手,小心阻挠,亦不动声色地往后退随之起身:“老爷,您醉了——阿糍,去小厨房要桶去暑的水酒来,老爷一会不能揣着酒气回夫人房里——”

“是。”阿糍瞧了沈易一眼,打量死人似的,往别处去了。

沈易听此不乐意:“不回不回,我今夜——留你屋里睡!”酒烧红了头,连连摆手,趁着耍酒疯跟着柳杏后头跑,奔至井边一把抱住柳杏往怀里搂:“美人要跟我玩什么呐?在这!还是在这儿?”

吓得柳杏险些拿不稳备好的魔眼,又觉得头脑发昏身子逐渐有些无力。

她被束缚在井边,略有些挣不开。

那沈易断然是油脂堆积出来的体格,对她一笑:“我可在菜内吩咐他们下了药,还想往哪离去?不如作沈家妾室如何?”

“卑鄙!”她挣不开,纸包未打开被攥住了手腕。柳杏转头躲,与井底沈林氏的尸首对上眼:“这位夫人——”

忽听得一阵骨敲竹篓声,见府内四周密密麻麻爬来数只尸手,骨头碰到硬石断裂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在沈易听来,犹如爬进了他的头颅,挑开这层头皮,拆裂头骨!

“妖妖妖妖!妖女!啊!仙师——道长——啊!”这废人酒醒了一半,撒开柳杏,大惊失色想逃,却被骤起的几只手死死捂住了嘴。

一只叠一只的满蛆从耳道鼻腔往他身体里钻,活虫带着虫卵,由手扒开眼皮倏地挤了进去,一股力道像是要将他往井里拖,迫使他头颅生生转了个朝面,与井中发妻视线相交。

柳杏惊魂未定不忘正事,听见几声人骨被利落折断的声响,撒开魔眼从头到足,一处不落,甚至有多的往他身上撒了个彻底。

撒完粉末即刻听见糜来唤她:“回!”

不敢稍有停滞,见那沈易被拖进井里,冲天烧起一阵蓝紫魔焰,尸臭充斥整个南苑,那火失了控似的往外涌,她虽没多少力气,被下了药尽力气往远处爬。

见阿糍翻了桶,匆匆飘来拖她远离井边,一边尖声朝空气里骂:“糜!你非得烧了她这层好皮?那我何以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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