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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福神让给你当行不行(10)

作者: 好野一头熊 阅读记录

“今日的姑爷来的时辰可正好,我家小姐已经跨了火盆在堂厅里了,请姑爷下马,随阿糍前去拜堂成亲。”

阿糍水袖柔柔一抛,请顾念下马随她进府。

“咔嚓...”那玄铁铐松了。

顾念沉着脸翻身下马,手覆上身子放置琉璃锦囊的位置--还在。

“姑爷入厅堂来...”还是那只乌。顾念听着他的音调实在是膈应得很。

入了府顾念才将这沈家看个清楚:院子两座莲池,雕花的大理石栏杆,可惜都是残缺了的,石块已裂,池子里的水早干了,剩了些泥胚,夹着一条死了的鱼。

没准是贪官被洗劫一空?可那也不至于处处沾上些灰尘来。

直直走了段路顾念与他的“送亲”队伍随着阿糍姑娘到了堂厅门口。

顾念忽然四下望了几眼--谁看了我几眼?

左侧正屋连着偏房有出回廊,那廊柱子前边站着个人,看不清脸,穿的倒是比喜服还要红艳。

啧,好骚气。

“姑爷,请。”

顾念无暇再思索红的一团是何人,

他听见一段女子的唱词。

他要面对的是谁?

“一拜-天地-销蚀我心

二拜-高堂-弃我于不顾

三拜-郎君-远而不归

......”

那堂厅放置的火盆被掀翻在地上,烧着了绒毯子的一角,绫罗绸缎从房梁上搭着下来,众多牌位前有两个蒲团。

堂厅当央跪着个女子。

金钗步摇,婉婉而转,她穿着绣花的喜服,肩背上的对襟长袍有些老旧,对襟衫上粉红缀天青。眉眼之间却皆是死气--本该是顾盼生姿一位美人。

这喜服该是她珍爱的衣裳。

她腰间别着的一枚玉佩,顾念倒是眼熟。

奇怪,哪见过?

女子指尖轻柔缠绕着发丝,垂眸问他:“今日可是阿然归来?”

这问题大抵也不是问他,倒像是女子在问自己。

“姑娘,是轮着好时辰了。可莫再要误了吉时,时辰一到,姑爷怕是又该没了。”

没等得女子回应,阿糍将一张红喜盖头为她盖上了。

顾念留心着周围什么叫做时辰一过,他就没了?猛地一下他身子不受控制跪在了蒲团上。

里屋出来几个和外边不成人形的娶亲队伍一看就有亲情关系的魔族,都端着木盘,上边老实地摆着大婚用的碎小物件。

那许久没吱声的乌鸦又说了:“吉时一到,沈家诸位,可瞧见了。”

难不成,我真要娶亲了?

“阿然,你可知,为何那夜里死的只有奴家一人。”

☆、死嫁(二)

一人上路一魂存留。

“她在等谁”

--等我。

堂厅案台上摆着数对花烛,雕着的是什么丑陋的怪物?火焰燃得正汹涌,烛火映红着摆放的数个牌位。

顾念一扫过去,大多都是残破的,可见主人没多爱惜,最底层写的是沈氏家、沈氏主母、家仆...都留了个指头大小的血印子在右上侧。

最顶端摆了个做工精细的牌位,却是无名的,第二层角落里摆着个落了灰的沈家二公子。

对于女子的言语,顾念没出声,他不想多做回应。也是有一些局于不适的状况。

方才听着了,姑娘说的是个名唤阿然的男子,莫不是情郎哥?可那与他有何干系?

“姑娘,我..”顾念顿了顿留心那女子的动静。

对方听着他回话的声音,跪着的身躯忽的僵直,手心空绕了半圈紧紧揪住了喜服衣角,那罩住脸的喜盖头绣着的花样做了改变,祥云化作大红一团,瞧见那呼出气的位置吹起盖头一个位置。

没有呼吸声。

她不用吸气。

“哟,呵呵呵..公子,今日您的时辰真是恰当好处呢!时辰看来是到了!”阿糍站在一旁,果断摔下手里的木盘子,装着的苹果私下滚落在地上。

那阿糍腮红打得如此之重,烛火之下倒像是个纸人!

阿糍姑娘笑的声音尖锐,像是指甲挠墙。先开始她的腿像是被固定在了原地,疯狂晃动的只有她的身子,幅度之大有几次险些碰着顾念的头颅。

她的丧白手绢遮不住笑裂了角的血口,帕子散发着肉糜腐蚀的味道。那拎着手绢的也不是寻常女子的纤纤细指,是带了指套的红指甲。

“咔嚓!”那停在地上的苹果被穿着嬷嬷服的魔族一脚踩烂了,果子的碎肉与粘液粘在魔族脚掌,牵扯出了细丝,顾念看得反胃。

角落里那乌鸦往顾念方向近了几步。顾念无心注意后边的异动,满脑子回荡着异族说的话。

什么样的时辰在鬼怪眼里是好时辰?

“为何今日还不是阿然。”女子似在哽咽,肩膀打颤,难道是有了极大的忍耐?

“我的叶姑娘。”阿糍迈开步子往女子身上爬,撤下她的盖头,将其凑近鼻息好好闻上一闻又抛开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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