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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凉夜的花样年华(22)

话音未落,又一道清亮的水线溅了起来。这一次他有了防备,也不见他起身抬腿,倏忽间已经移到杜凉夜身边,将她搂在怀里。

杜凉夜手里握着两支桨,一脸娇嗔的用胳膊肘抵住他的胸口。

慕容秋水只觉得鼻息间尽是她的幽凉清香,禁不住心神一荡,侧头吻在她艳丽的嘴唇上,先是浅尝细品,继而用力辗转吮弄她甜润温软的舌。

过得片刻,只听“啪哒”一声,两支船桨双双落入水中。

慕容秋水贴着她的耳朵说道:“我刚才在想白马寺的那一晚……”

杜凉夜的身子在他怀里苏软成泥,从鼻腔里哼一声:“坏蛋,你个大坏蛋。”

“我坏么?”

“很坏!”

“怎么个坏法?你倒说说看……”

“就是这样。”

“就是怎样?”

杜凉夜哼了一声,却不言语语。过得一会儿,慕容秋水方才低笑一声:“那一晚在白马寺,你本来应该这样,然后我就这样,这样,可你总是这样,这样,我也只好这样……”

“你真是太坏了。”杜凉夜终于不胜娇羞,在他精悍的胸口打了一下,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乌篷船在河面荡漾,红色的同心结摇曳不绝,那一抹艳丽的色彩倒映在清澈水波里,越发显得波光潋滟,无限旖旎。

良久。

杜凉夜的声音方才响起:“天快亮了,起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慕容秋水兀自拥抱着她,埋首在她发间,声音沙沙道:“你穿这么薄的衣裳,不要冻着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杜凉夜坚决道:“不行!”

慕容秋水放开她,抬头一看,不由得笑了:“桨都飘远了,你拿什么划船?”

“笨!不是还有船篙嘛?”

杜凉夜说着伸脚勾起一支竹篙,慕容秋水泄气得重新倒回舱里,打心底发出良宵苦短的感叹。

乌篷船逆流而上,一路弯弯曲曲得绕了好大一圈,忽然驶入一条极为宽广的流域。河岸右侧是一处破落的宫殿,断壁残垣,萧条不堪,大约是遭到战争破坏的前朝遗宫。左侧便是洛阳城的西大街,那是最著名的一条花柳街,即便天色将明,仍可见隔岸灯火点点,红烛华灯不灭,真正是不夜之城。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常常一个人划船来这里,看着对岸的风景,那里永远是热闹的,快乐的,各色各样的人都有,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欢歌笑语不断隔水传送过来,我感受到他们的快乐,心情好像也就慢慢变好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慕容秋水本来是半躺在舱里,随着船的行驶,他慢慢坐直了身体,两只漆黑眼眸打量两岸的风光,对杜凉夜的问题仿佛根本没听见。

她笑嘻嘻将竹篙在水面轻轻一击,一串水珠飞溅起来。

慕容秋水本能的偏一下头,抬眸看住她,戏谑道:“你这样子,我会当作是一种邀请。”

杜凉夜的脸一红,抬高下巴,哼道:“你下船吧!我要回去了。”

“啊,你要将我丢在这水糙呢?”

“我没有将你丢在水中央,已经很客气了。”

“真要命,我已经开始想念你了。”

杜凉夜不作声,眼睛却忍不住弯成一道漂亮的月牙状。

慕容秋水起身亲吻一下她的脸颊,果真跳下船去。

她也真的调转船头,一会儿功夫,就消失在大片芦苇丛里。

第六章(下)

周遭水糙里的蛙声已经消停了,唯剩下几声虫鸣唧唧。

慕容秋水踏着松软的泥糙,穿过河边的芦苇丛,来到那座废弃的殿宇跟前,顺着石阶慢慢踏上去,只见殿内残墙破壁,地上落叶枯糙重重堆积,仿佛经年人迹罕至。

他在里面转了一圈,从后门出去一会儿,然后又绕墙走了回来,站在阶前隔着宽阔的水域,遥望对岸的西大街。不过是一水之隔,那里朱楼会馆,鳞次栉比,要富丽繁华许多。

会春楼就坐落在西大街上。

天色大亮仿佛是一眨眼之间的事。东方的绚丽朝霞有如火烧,硕大的一轮红日跃出山头,金光四射,远处的山林屋舍都仿佛镀了一层金似的,静谧的洛阳城翻动身躯,正在缓缓醒来。

慕容秋水静立一会儿,然后展开轻身功夫顺着河岸飞掠如闪电。因尚是清晨光景,城外河边连个人影也没有。他寻到一个流域较窄的渡口,折取两支稍硬的芦苇梗,先掷一根在水面上,然后飞身跃起,待要落下时再奋力掷出另一根,如此相接渡过河面,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城中西北方的一条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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