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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关于我为了篮球排球部每天四点半起床这件事/我为什么四点半起床(304)+番外

这种感觉是在与及川彻相处时不曾出现过的。

清濑最鹤生的前十五年,至少有八分之一的时间在和及川彻唱反调。

及川彻尚且会因为她某天和岩泉一一起跑去仙台城东边的小吃店,没有带上他而闹脾气。

所以同理,要是和宫治一起追忆往昔,宫侑或许也会感到“自己被排除在外了”的不适。

可照顾到宫侑的情绪后,最鹤生有时候也会感到郁闷。

她并不能将宫侑当做常规的“熟人”。

因为宫侑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吧?

除了知道她的名字,知道他们认识之外,他们几乎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面对及川彻她可以畅所欲言还可以物理重拳出击。

可换作宫侑……换作他的话,她就必须得在每次说话做事之前,好好考量该怎么拿捏他们之间的尺度了。

平心而论,如果上次和她抢尼拉的人是及川彻,这事翻篇后她基本不会再想起。

但宫侑不是及川彻。

她没办法对他的所作所为不记仇,却也没办法跟他干脆地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他们一起度过了好几个暑假。

她记得宫侑让她踩在他的肩膀上,好让她能把换下的乳牙扔到房顶上,据说这样长出的恒牙就会变得又整齐又漂亮。

她也记得他们一起去有野川,宫侑和宫治一左一右地拉着她的手,带她在河滩上踩水玩。

看在以前曾经那么要好的份上,她是不该记仇的。

看在从小认识的份上,宫侑来抓她的手的时候,其实应当做到像在被小岩拉着手回家时那样坦然。

可是不行啊。

哪怕理性一直在说服她“其实可以向对待及川彻那样对待宫侑”,感性也仍在尖叫着发出“请与陌生男性保持一点二米以上安全距离!”的警告。

越是思考,最鹤生就越是感觉,与宫侑这两个字相关的一切问题都这么地令她为难。

无论如何都会感到别扭。

那既然如此,干脆放弃思考岂不是更好?

逃避可耻,但她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人了。迄今为止积累下来的经验与见识,尚不足以应对这只金毛狐狸。

于是义无反顾地,最鹤生将自己置入了全然被动的处境。

她垂下手,像顺从又像是放弃。

好在被动也不一定都是坏事。

因为在最鹤生对宫侑自暴自弃地说出“十一点前请放开我,我还要去别的地方”之后,宫侑反倒甩开了她的手。

他的目光牢牢地钉在她白白净净的脸上。

应该是冷的,最鹤生的脸色比平时更白,浅色的嘴唇泛着些许紫色。

她的手被他攥在掌心里,冰冷柔软的触感稍有回温,面上却依然看不出任何动容。

宫侑忽然想,清濑最鹤生这辈子的心肠说不定是块石头做的。

如果之前他们的对话只有一部分落进他的耳中,宫侑大概会以为清濑最鹤生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自己湿淋淋地站在风里,也不在乎他分给她的这点温度。

可要是她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倒也好。

偏偏她说自己要回去,冒着这么大的雨也要回去。

回去给另一帮人当经理。

所以搞半天……原来只是她不想在乎而已。

在优先等级高的事情面前,穿着被雨水打湿了半截的裤子和顶着风雨回去都不算什么。

他难得的想要散发出去的善意,就跟飘到流水里的落花一样,飘到了一个连她自己都不是那么在意自己的人身上。

言而总之就是白瞎。

全部白瞎。

宫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鬼知道他是怎么忍住没抬手,把自己的五官从脸上搓下来的。

牛逼。

清濑最鹤生,牛逼!

他咬牙低嗤了声,仰起下巴,笔直地走进体育馆,仿佛刚才他根本没在门口停留过。

最鹤生也不懂宫侑怎么忽然浑身冒出一股狠劲儿,脚下的木地板都快被他踩穿了。

而当她不知道别人为什么对自己生气时,她就统一将这种行为在心底称为“犯病”。

及川彻以前是她生活的小圈子中,犯病频率最高的人。

毕竟那会儿他中二,愣头青,拔剑四顾又发现身边全是天才,茫然绝望还没人开导。

所以最鹤生从不怪他。

可宫侑是个什么毛病?

他突然就又急又气的,谁招惹他了?

或者说谁有胆子去招惹他了?

然而宫侑自己不说的话,那这个问题就没有答案。

何况最鹤生也不想去撞他的枪口,没事找事地去问。

回音驹路上她的伞被吹翻了。伞骨全部崩开,愣是成了一朵向外开的喇叭花。

没有练习赛的时候,音驹的体育馆就会被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