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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关于我为了篮球排球部每天四点半起床这件事/我为什么四点半起床(165)+番外

也是哦……最鹤生被轻而易举地说服了。牛岛若利舀起一瓢水看着她,最鹤生便举起手让浴衣的袖子滑落到手肘处,将手伸过去。

水是抽上来的井水,隐约还能感受到些许温度。

为了浴衣穿得好看,今天最鹤生舍弃了不少平日里总要随身携带的物品。

她看着水珠从自己指尖滚滚落下,砸在台周留下的小水渠里。

哗啦哗啦,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了这一个声音。

最鹤生发着呆。

她感觉自己找不到时机,也好像没有了之前信誓旦旦以为的只不过是将一句话说出口的勇气。

“清濑,你之后会一直在东京读书吗?”牛岛若利不知道出于什么,问了这个问题。

“可能吧……”她如实回答着,同时抬起头,企图能在那双无澜的茶色眼睛里看出一点端倪,“至少高中也会留在那边。”

“明白了。”他点点头,看起来和从前通知他今日训练内容有变时是一样的平静。

然而最鹤生却觉得自己想要的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我大概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牛岛若利他想起天童觉说,告白这件事,无论男女,对于大家而言都是困难的。

有的一时冲动完,之后就会开始懊悔。

有的犹豫结束后,又有可能等自己还没走到心仪对象面前就会被胆怯击退。

那就我来主动吧。他想,如果只是诉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那这就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而这样的前提却是,他得确定自己能在往后也好好地珍惜这份感情。

他的父母是因为“距离”而分开的。

朋友的姐姐也是因为“距离”而大哭不止的。

他得先确定她愿不愿意接受异地。

毕竟,在这两年里,他是无法主动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的。

“我之后的两年,依然会留在宫城。我们两个之间会离得很远。”他低头看着她,又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仔细地好好地看过她。

之前的两年他甚至没发现她的下颌线上有一颗痣,眼睛是眼角稍稍上扬的形状。

“啊……嗯……”她含糊地应了两声,心跟着入夜后愈发大的风一起凉了半截,浑身上下有一种血液被抽空的感觉,让她恍惚。

说的也是哦……谁谈恋爱会想异地……

牛岛若利不是不受欢迎,人嘛,总有慕强的因子在性格里,而且白鸟泽的主将大人长得也不差。

比起眉清目秀清隽惹眼名声风靡仙台市内的高人气DK及川彻同学,牛岛若利是轮廓分明又阳刚的类型。

情人节他是能收到本命巧克力的,虽说大多不知道是谁送的,但还不少。

而最鹤生只给他送过义理,还是借着给部内所有人都送的名头,跟他们训练后每个人都能领到的饭团那样,不具任何代表性,连包装纸都如出一辙。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送到他手上的那一份,上面的蝴蝶结是她能打出最漂亮的一个。

如果要专注于社团——还是以全国大赛冠军为目标的那种的话,想要兼顾其他确实有点勉强。

奇迹世代是她见过的最不同寻常的存在,而在从前,哪怕是她身边最耀眼的天才能取得的最高的成就,都无法与持续不断的练习撇开关系。

在已经为了某项事物分出了绝大部分精力的前提下,还要挂念远距离的另一个人的心思,确实强人所难。

最鹤生抠着自己的指甲,慢慢地、一点点地拼凑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她意识到自己还抬头看着他,而泪水已经快要从眼眶边上决堤落下。

她立刻低下头,盯着自己不安紧握的双手。

指甲缝里还有刚才为死去的蝉“下葬”时留下的泥,黑乎乎的,看起来真丑。

“嗯,我知道了。”她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至少不要那么发涩,也别那么哽咽,鼻音不要那么重。

“抱歉。”她听见他轻轻说。

“没事的。”她低下头,眨了下眼,尽量不让自己的睫毛被沾湿。

再抬头时,他看见的肯定是她干干净净的挂着笑容的脸。

“不过可能得拜托你晚一点下去。”最鹤生指了一下来时的方向,“我怕阿彻犯傻。”

牛岛若利点点头:“好。再见。”

“再见。”她向他挥手,看见他的脸时,忽然又感到遗憾。

或许她应该说完那句话才对。

可现在好像已经没有意义了。

胎死腹中的话语就像是夭折的蝉,只能被无声地埋进土里。

而也只有埋葬它的人才知道它的确存在过,它一动不动地躺在某个人温热的手心里,即使风过能将它吹动,即使轻如鸿毛,也曾经鲜活地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