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综漫同人)关于我为了篮球排球部每天四点半起床这件事/我为什么四点半起床(155)+番外

他把散落在体育馆里的球一个个捡回来,再一个个擦干净。

然而最鹤生不能理解他那句“我来吧”是什么意思,只好去仓库整理剩下的器具。

直到牛岛若利听到她爬上裁判椅去拆球网的动静,才茫然地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她这才知道他是在让自己快点回去。

可惜会意得太晚。况且虽然这种体贴虽然很好,但实际上最鹤生并不需要——毕竟补习学校又不是她家开的,她不能想什么时候去老师就什么时候给她上课。她是有把自己要做值日的时间算上的,往常溜得飞快其实是因为她要去隔壁高中部看一眼哥哥。

排球部人多,一个月每个人也就只要轮值两次。

每个月最鹤生有两次机跟牛岛若利坐同一趟车。

牛岛若利当然总是先到站下车的那个。

每次下车前他都会跟最鹤生说明天见,也是一个月两次,雷打不动。

发现牛岛若利会在下车后站在月台边等待电车发动才离开纯属巧合。恰好只是车上没有座位,又恰好最鹤生被挤到了门边,仅仅是这样而已。

牛岛若利的步子很大,一步可以从车厢里跨到外面提示不要靠近的黄线上。

可再往前他就不走了。

他的鞋尖朝向转过来,重新正对车门,一直到车门关闭也仍旧站在原地,视线笔直地望着她,像是在目送。

一次是这样。

两次是这样。

最鹤生忍不住问他每次下车之后都站在月台做什么。

结果得到的答案还真是目送。

一年如此。

两年依然如此。

和安徒生童话里那个坚定的锡兵好像哦。

但我不是音乐盒上会跟着齿轮起舞的芭蕾公主。

最鹤生的脑袋靠在门框上,隔着一层玻璃朝牛岛若利挥手告别。

在及川彻的故事里,牛岛若利是魔王,是害虫,是万恶之源,是造成他人生极大不幸的罪魁祸首。

他应该青面獠牙,恶目圆睁,宛若能剧之中可憎的恶魔。根本不该像这样,和她并排坐在座位上,认真又诚恳地望着她,对她说“明天见,清濑”,就跟她委屈大哭的那天一样。

不缺爱并不意味着不在意“爱”。得到的太多也不意味着就一定会不珍惜。

毕竟人有个体差异,这就跟有的富豪挥金如土,有的富豪却抠搜得不行相同,是通用的一个道理。

牛岛若利完全没有傻子川说得那么坏。

他甚至有点好。

不,是很好。

以至于后来每次及川彻开始控诉牛岛若利的“罪行”,最鹤生就会在心底一条一条的反驳他。

及川彻说牛岛若利眼高于顶。她就在心里想他只是长了张有点刻板的脸而已,实际上别人说的话他句句都会听。

及川彻说牛岛若利是天才,真讨厌,她就在心里想他训练从来没偷过懒,教练还总拿他是主将为由让他比别人多练几百个发球。

可这些话最鹤生从来没说出口过。她不知道这种看到他吃饭时把脸颊塞得鼓鼓的就想笑、听到他声音就会不自觉竖起耳朵安静等待、和他说话时特别开心的感情能不能算是喜欢。

那么就拿别人的喜欢做案例分析吧。她找到解决方案一。

班上有正在交往热恋的女孩。生气时她可以把男朋友骂上天,可一旦别人说了她男友的一点不好,她又会狠狠地骂回去。

于是最鹤生得到结论——喜欢就应该无理由地为自己的心上人辩驳。

可她又很怕及川彻会伤心。

输了比赛,他已经很难过了。她不能再在他心口上开一枪,否则及川彻百分之一百会捂着自己的胸口痛死在此地。

而在此两难的境地里,喜不喜欢的问题,又变成了该不该喜欢的问题。

矛盾不但没解决,反而还升级。

最鹤生对此感到苦恼。她从没想过自己的感情会对谁造成困扰。甚至她在很小的时候设想过,假如以后长大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那她肯定要记住不能纠缠,要转身就走,要做到像妈妈说的那样,自尊又自爱。及时止损,还能不讨别人的嫌。

她也从不知道原来电视剧上那些奋不顾身冲到喜欢的人面前告白的情节原来真要实践起来会这么难,艺术源于生活但显然高于生活,它与她的经历并不贴切。

可即便如此,最鹤生也从未感觉到焦急。

这又是另一种不符合“喜欢”应有表现的表现——同班的那个女生,男朋友晚两分钟回消息她都要气得在座位上跺脚;情人节和毕业季更是恐怖,焦虑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就好像喜欢的人都是看不见捉不着的风,稍不注意就要扑进别人的怀里,巧克力和衬衫上的第二颗扣子如果不早点递出或是攥进手心,就会成为别人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