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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争疯(85)+番外

倚靠在马车上的苏步钦斜了斜眸子,神情间清楚写着“不然呢”。

“这别说是十三荡了,就算是我都不会甩你!”他没想过自家主子会那么笨,哄不来女人也就算了,情敌都已经登堂入室了,他竟然还主动帮人家制造机会。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这哪是提亲,简直是骂人廉价……”

“我是说我不可能跟你提亲。”苏步钦放松身子,冷着声补充道。

“……”噎得又旦一时语塞,好不容易才缓过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没人这样追女人的。”

“那要怎样?”总算是有句话,让始终不爱搭理的苏步钦分出了些神。他没试过追女人,是以往的生活给不了他这种闲情雅致。他甚至没能明白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滋味,对姚荡的感觉又能不能称之为喜欢?

所以提亲,不可否认是下意识的反应,是因为听闻姚寅要带她走,而她没有拒绝,甚至犹豫着想要答应,他不懂该怎么去留住一个想要留住的女人,过往的经历,是他连自己的去留都决定不了,现今,他能想到的只有娶她绑住她。这念头,是来不及过滤就脱口而出。

“大概……可能就是想要说什么就说出来,想要做什么就赶紧做。你看那个姚四爷,十三荡是他亲妹妹,他都表现得那么不避讳,谁都看得出他对十三荡有非分之想,你含蓄什么。”

“呵,我倒宁愿可以是兄妹,偏偏她姓姚。”兄妹,可以有谁都替代不了的地位,有共同的回忆,有朝夕相伴的守候。他可以陪着她一起长大,像她四哥那样庇护她,经年累月一点一滴地让她养成依赖的习惯。

可惜,这些筹码他全都没有,甚至还有无数障碍横亘在他们之间。

“爷,其实你不欠任何人的,是他们欠了你的……”那一声自言自语,让又旦不得不从纯粹的风花雪月中挣回现实。他越说越轻,是因为这些话不止在苏步钦耳边说过一次,然而不抵用。

一些与生俱来的无奈的确是很难用谁欠了谁勾销掉的。

“时辰差不多了,再不去学府就晚了,去催下姚荡。”他又一次的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若无其事地结束了方才的话题。

又旦识相地应声,打算转身回府去催,就瞧见姚荡跌跌撞撞的慌忙身影从里头奔来出来。

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让她看起来就是摇摇欲坠的模样,不仅如此,她似乎嫌自己还不够狼狈,嘴里还不停地忙着,边咬包子,边还溢出谩骂:“天杀的,昨儿怎么都没人提醒我假期结束了今天得回学府了,害得姑奶奶手忙脚乱的,不贴心,都不贴心……旦旦!你干嘛愣在那不动,瞎了啊,赶紧来帮我提东西!”

又旦想回嘴,他的主子只有一个,全然没必要对十三荡言听计从。

可结果他还是在苏步钦一道轻柔的瞪视下,认命地跑上前接应。尽管如此,总能发表下意见吧,“这都是些什么?又不是第一天去学府,带那么多东西做什么?”

“这个是早膳,这个是午膳,拿给那个人去。哦,还有,这个是药……告诉他,该吃的吃光,该喝的喝光。”边交代,姚荡边弓着身往马车里钻,故意像是没瞧见对面坐着的男人般。

被夹在中间的又旦只好摇头,多此一举地把那堆东西递给苏步钦。

本以为自家爷至少不会那么无聊,结果,他竟飘来一句,“告诉她,我吃不下。”

“姚姑娘,爷说他吃不下。”

姚荡倨傲地仰着下颚,回道,“跟他说,吃不下会饿死,饿死了找奶妈陪葬去。”

“爷,她说饿死了得找奶妈陪葬……”又旦再次无可奈何地转过头,怨气冲天地目光看向苏步钦。

“要陪也是她陪,明儿我就去选址定个合葬墓,让她别急。”

“姚姑娘……”

“娘的,听见了,传什么传,你当我聋的啊!”她气呼呼地打断正要转话的又旦,从大大的随身包里掏出了个小锅,敲了敲,“苏步钦!我有带凶器,在我不想跟你讲话前,你最好闭嘴,不然继续砸你,砸晕你!”

甚是无辜的又旦指了指那口看似迷你的锅,又看向苏步钦,冲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跑去驾车前,还用唇形丢了句警告,“那锅我摸过,很结实,您闭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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