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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争疯(64)+番外

为求自保,她别过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一心想着不要趟这浑水,弓起身,手脚并用地以爬行姿态企图迅速逃离。

“咦?把那个东西拦住。”可惜,天不遂人愿,姚荡还没爬多远,楼上就传来了命令声。

可以想见,这一声令下,之前才远离她的那柄剑又一次直指她。

“你、你……你有病啊!又不熟,做什么拿剑对着我菊花,我还想嫁人!”装傻,扯离话题,是姚荡唯一想到的应对方法。她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不会说出去,最多以后再也不来这家赌坊了,只求他们别杀人灭口。

“果然呐,是姚姑娘啊。”虽然隔着一定的距离,但那位书生账房仍是很快就认出了她。

这不轻不响的语调像是经过刻意修饰的,没有先前那般凌厉,倒是带着几分玩味。声音落下后,他身后屋子里传来一阵瓷器落地的破碎声,清脆得很,在这一片静谧中,显得格外刺耳。他笑了笑,像是就在等这反映,很快就有了主张,“大半夜的,姚姑娘穿得那么单薄来赌坊,是有什么事吗?进来喝杯茶吧,反正今儿也没什么客人。”

“不不不不、不用了!”谁知道这茶喝完,还有没有命走出去。

“客气什么,大家那么熟了。”说着,他冲着楼下提剑的人使了个眼色,笑眯眯地走回身后那间屋子。

几乎是容不得姚荡反抗的,之前还急着把她撵出去的人,转眼就蛮横地将她强行拉进赌坊。

听着赌坊厚重的大门在身后重重合上后,她的心猛地一荡,眼看着那些聚赌的人识相地拖着钦云府总管离开,她才意识到,今儿的赌坊的确是早关门了,这些全都是人家的自己人啊。

书生账房口中要请她喝的那杯茶,很快就被人端出,她无处可逃,甚至没有拒绝余地,下颚被人粗暴的一掐,杯沿紧贴着她的唇,温热的茶水一半沿着她的脖颈滑下蘸湿了衣裳,另一半被她无奈吞入。

就如姚荡所猜想的那样,这杯茶喝下后,她很快就觉得头越来越沉,直至知觉涣散。

最后倒趴在桌上的时候,她还在想,如果再选一次是要莫名其妙被四哥吃了,还是闯进这黑店?

……

“四哥!你吃了我吧!被你吃总比没命好!”

这是姚荡最终的答案。在一片鸟语花香炫目晨光中,她慢慢转醒,一身凉汗,猛地从暖暖c黄榻上弹坐起来,脱口而出的答案。

人活着,总免不了要经受各种蜚短流长的鞭挞,常年根深蒂固的伦常观念,很难有悖。那是她的四哥,就算同父异母也是血亲,他们可以感情好到勾肩搭背,但……那些男女之间的事怎么能做?伦常乖舛是要遭天谴的,姚家背不起这种丑闻、四哥也背不起这种笑柄、她更不想再被人愈发瞧不起。

在之前姚荡便是这么想的,可一切前提都得建立在好好活着的基础上,若是生死抉择,命都没了,谁还要在意那些啊!

只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想太多了,她非但没有死,盖在身上的被子是上好的轻裘、躺着的c黄榻是松软的、映入眼帘的摆设也全都是她颇为熟悉的。

一物一景构成了三个字,不自觉地从她唇间蹦出,“钦云府?!”

“嗯。”这疑问,即刻就得到了回应,带着磁性的浅应声,钻进姚荡耳中。

她下意识回眸,看着身旁的那道霜白色身影,即使不去仔细瞧那张脸,也能猜到他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

“吉祥赌坊派了人来通知我去领你。”苏步钦面无表情,唇边不再有一贯的微笑。说话的口吻是若无其事的,顺手将一旁的茶盅递给她,“喝口茶,清醒下,有话问你。”

“茶……”姚荡垂眸,看了眼那只红袖瓷杯,记忆很快就复苏了,“啊!对,吉祥赌坊,你家那个王总管呢?是不是他们毒哑了丢回来了?”没记错吧,那个账房先生的确是说把人毒哑,送回他主子那儿。

是苏步钦得罪了赌坊的人?所以王总管才会被迁怒?没理由啊,他的个性向来低调软弱,就算被打都不反抗,怎么可能去得罪人。

“王总管?前些日就被旦旦辞退了。怎么,你在赌坊见到他了?那还真是巧呢。”

阴阴的口气是从未在兔相公身上出现过的,彷佛就连笑,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姚荡皱了皱眉,有种一夕之间彷佛所有东西都变了的感觉,她不愿细想,只绕着自己关心的话题,“辞了?可是我昨晚在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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